沒錯,確實混合著師尊身上的天音骨冷香。
這也是方才一開始他為何毫無戒心地把薄毯收起來的原因。
聶更闌目光驀地掃向薄毯,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
莫非……
須臾。
聶更闌唇角緩緩勾起,重新將薄毯收回儲物袋。
原本覺得金燦燦的朝陽籠罩了一層烏雲的人,忽然間四周遍地處處百花盛開,春風拂過暖陽高懸,烏雲全都散了。
……
又過了幾日,靈音宗在各處篩選的弟子已經被送到靈音宗,參加第二輪第三輪選拔。
這幾日無論是外門還是內門弟子,都趁著休沐那日去杳鶴城看熱鬧,畢竟作為宗門的老人嘛,總喜歡看一看新人稚嫩的面孔,以及他們臉上充滿對靈音宗的嚮往好奇和期待。
再者,眾人聽說桐月城的雅香樓終於在杳鶴城新開了一家分樓,是以也紛紛趕去湊了一波熱鬧。
翌日,新弟子終於開始進行大比。
又過了幾日,在妙音峰舉行了拜師大典。
聶更闌思忖著師尊定會在大典露面,就如當年他進入靈音宗一樣,打算就挑在那日好好和師尊認錯反思,沒料到,師尊居然一刻也沒出現在拜師大典上。
聶更闌作為授課長老站在一眾真君身後,望眼欲穿。
典禮結束後,他叫住元千修,詢問師尊沒出現的原因。
元千修感到驚訝了,「怎麼,你們還沒和好?清鴻告訴我,大典他並不打算出席,我還以為你知道,就沒知會你。」
聶更闌怔了怔,垂下目光。
元千修語氣意味深長:「任重道遠啊聶小友。」說罷,去處理新弟子入門事宜了。
聶更闌悶聲不響離開妙音殿,一路踩著「沙沙」的枯枝落葉往停劍坪方向走,就連路上碰到灌鳥罵他也沒聽進耳里。
他直接御劍去了萬音峰。
原以為師尊肯給自己贈薄毯,應當是氣消了不少,然而今日師尊並未出現,難不成還在氣頭上不想看到自己,是以才未出席收徒大典?
似乎有一場淋漓大雨將滿枝椏的幽蘭花砸落,繽繽紛紛活著雨水落了滿地殘敗。
聶更闌心緒紛飛難以言喻,從飛劍下來後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演武場邊緣。
新來的內門弟子已經被叫到萬音峰和師兄師姐們一道上授劍課。
此時兩撥新舊弟子都在眼巴巴看著從不遠處徐步走來的青年。
「這就是傳說中三年內就升到化神期大圓滿的那位?」
「聽說是清鴻劍尊的親傳弟子,還是道侶呢,只不過還未辦結契大典。」
「據傳清鴻劍尊玉姿仙容如九重天的仙人,他的徒弟看起來也頗為俊俏,樣貌出眾,確實和劍尊登對般配。」
「樣貌般配有何用?聽說他是從凡界上來的小倌,從前不知道多髒,這樣的人也能配得上劍尊嗎?」
這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
「他確實配不上清鴻劍尊,不僅配不上,還讓父兄落得一個悽慘下場,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做我們的授課長老?」
另一頭,許田田不用聽也知道是誰在放屁,當即站出來維護朋友,「你是不是修煉修壞了腦子,聶重遠聶雲斟勾結魔頭殘害修真界,還妄圖偷渡我們的靈氣,你周炎,你想當叛徒不如趁早滾出靈音宗,沒人慣著你再滿口噴糞了!」
周炎怒火中燒瞪著許田田:「你說誰滿口噴糞?」
「大夥都沒聾,怎麼偏偏只有你聾得跟只畜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