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更闌目光一寒,劍氣再次轟然襲向對面,無數綠芒劍影在他四周形成一道道劍柱,劍柱不停變大升高,很快便襯得獨孤蒼眠如同一隻渺小的螻蟻。
獨孤蒼眠視線掃向青年目光里滿含的殺氣和寒意,知道這小子也是個狠角色,不由仰天長笑:「師弟!」
「師弟!」
經他以靈力擴大了數倍的聲音在附近十幾里的峰頭迴響不絕於耳,引起了眾多宗門弟子的注意。
「師弟!你怎麼不來看看你的好徒弟,好道侶!」
「你才與他結道侶契沒多久,可他居然打算在你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把人帶進玉髓峰!」
「我早說過他配不上你,你卻不信,今日我便要讓你看清楚這小子的真面目!」
聶更闌心中一震。
沒想到獨孤蒼眠這老怪物居然能看破他儲物袋裡藏著人。
他本來欲先把人帶回玉髓峰再向師尊稟明,沒想到卻被老匹夫盯上把事情先捅了出來。
聶更闌眼前立即閃過上次偷偷外出被稹肆所擒後,師尊面若寒霜像是看陌生人看他的那道冰冷目光。
下一刻,他風馳電掣般飛往玉髓峰,想趕在獨孤蒼眠之前同師尊解釋清楚。
獨孤蒼眠四周參天大樹一般高的劍柱頓時通通消散,他仰天大笑出聲:「怕了?我師弟被你這種水性楊花的蠢貨蒙蔽了雙眼,委實叫人扼腕!今日你必須同他解除了道侶契,否則別怪我替師弟清理門戶!」
他喊得聲如洪鐘,方圓二十里峰頭的弟子聽得一清二楚。很快,宗主元千修接到執事堂通稟,一驚之下也立即往玉髓峰方向而來。
而這一頭,獨孤蒼眠已經追上聶更闌,玉髓峰近在眼前。
北溟朔、忘憂澤早已被驚動,急急忙忙去通知清鴻劍尊。
誰知清鴻劍尊也早已從清風殿飛身往這邊而來。
北溟朔似乎想起什麼,著急叫道:「不行,哥,你這副樣子不能讓宗門的人看到!」
清鴻劍尊目光冷厲,一揮手,如瀑白髮和布滿黑紅紋路的肌膚瞬間恢復為正常模樣。
北溟朔目瞪口呆,是啊,還可以幻形的嘛,他怎麼給忘了。
而清鴻劍尊已經飛身掠向玉髓峰外。
一出禁制,便感受到四周罡風獵獵,終音神劍的綠芒無孔不入朝著獨孤蒼眠四面八方襲去。
後這面色蒼白的瘋子依舊在叫囂,聲音清晰得四周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哈哈哈,你這浮花浪蕊之輩,放浪不羈,連一根頭髮絲也不配與我師弟結為道侶!怎麼,惱羞成怒要殺我滅口?有本事你就儘管來!」
隨著獨孤蒼眠瘋狂呵斥的叫罵聲落下,聶更闌也在數千道劍影中窺見了熟悉的清冷身影出現在視野里。
聶更闌呼吸一滯,便見師尊正以淡漠的目光凝視自己。
聶更闌胸口不禁湧現一陣悶痛。
獨孤蒼眠的叫囂,師尊一定全都聽到了。
「師弟,你來得正好!」獨孤蒼眠也看見了那道冷冽無雙的身影,陰鷙的目光閃露出精芒,「此子朝三暮四,沾花惹草,有負於你,今日若是不與這小子解除道侶契,將來他必會給你,給整個靈音宗蒙羞!」
就在這時,元千修也帶著幾位長老和執事堂弟子趕了過來,一靠近玉髓峰。
「怎麼回事!」元千修一天天忙得焦頭爛額,知道是獨孤蒼眠叫囂,太陽穴又開始疼了,「獨孤,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你渾身是傷還沒被教訓夠,非要徹底惹怒清鴻才肯罷休?」
獨孤蒼眠冷笑,目光投向不遠處懸在半空的清冷身影,「自此擅自從外面帶人回來,偷偷摸摸,躲躲藏藏,被我說中後更是惱怒得要殺人滅口,你們不妨讓他把藏著的人放出來,不就能證明我所言非虛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目光瞬時聚焦到聶更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