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更闌喉結動了動,目光再次瞥向師尊,「她是……」
這時,清鴻劍尊卻淡聲開口了:「塗山族長我邀請前來商議要事,事態緊急,原本打算之後再向宗主稟明,沒想到被有心之人挑撥,請宗主明鑑。」
元千修一聽,連忙擺手:「清鴻,言重了。」
他又看向佇立於雲朵的女子,遙遙拱手:「原來是月影狐族的塗山族長,失敬失敬。族長還特意帶了禮物前來,實在費心了。」說著,他示意兩名弟子上前接過那兩份禮盒。
塗山容季微微一笑,「宗主客氣,誠如清鴻劍尊所言,事態緊急,我便也隨了聶道友的建議先行進入靈音宗,又唐突冒昧之處,還望元宗主海涵見諒。」
「哪裡哪裡。」元千修絲毫沒覺得唐突,反而鬆了口氣,只要不是聶更闌和清鴻感情出了問題,那就一切都不是問題!
誰知獨孤蒼眠卻掙扎著爬起來,虛弱地咳了一口血嘶啞叫道:「師弟!他擅自帶這女妖潛入宗門,你分明就不知情,卻為何還要替他開脫!女妖詭計多端,又嬌媚綺麗,他是為美色所迷惑,恐怕會給你和整個宗門帶來禍患!」
元千修眉頭緊皺,當即厲聲呵斥:「獨孤,休得放肆!清鴻已經親口做出澄清,你還想鬧到哪般田地才甘心!」
塗山容季把禮盒交給靈音宗弟子,這時輕蔑地一笑。
她早已看出來獨孤是個挑撥離間的陰險之人,清鴻劍尊打傷打殘的,還能是什麼好東西?她不由揚聲開口,「俗話說以己度人,這位道友拿齷齪骯髒的心思看待別人,想必也是陰暗毒辣的玩意兒,清鴻劍尊地位尊貴受人敬仰,聶道友亦是是非分明仗義行仁,豈是你這種小人能空口污衊的?」
塗山容季話音一落,拍了怕手。
霎時間,她方才出來的那座芥子屋湧出了無數隻月影白狐,塗山容季所在的雲朵不斷擴大,這些白狐紛紛站到族長身後,四肢著地豎著尾巴好奇地打量四周。
眼看雲朵快容納不下了,塗山容季笑著又是拍了拍手,「好了,還沒出來的就在屋子裡看吧,這雲快沉下去了。」
芥子屋裡的白狐們紛紛失望地叫出聲:「好不容易來一次,就讓我們看看靈音宗究竟氣派成什麼樣子嘛!」
塗山容季笑道:「好了,別鬧,以後有的是時間看。」
元千修以及眾多宗門長老弟子望著雲層上密密麻麻不斷發出嘰嘰聲的白毛狐狸,又一次驚呆了。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塗山容季含笑道:「看來聶道友和劍尊確實未曾來得及告知元宗主此事。」
聶更闌觀師尊神色淡然,似乎並沒有生氣,心下稍寬,於是對元千修拱手道:「宗主,月影狐族因為要幫忙對抗魔族,又恐遭受魔頭迫害,因此弟子才擅作主張把他們先帶回來。」
「哦?你們有事相求月影狐族?」元千修揚了揚眉,看向半空那道身影,「清鴻你也真是的,不是說過有什麼難處儘管向我提,怎麼……」
聶更闌打斷他:「宗主,是我自作主張想把人先帶回來,師尊拗不過我,只能由我去了。」
元千修猛地咳了幾聲,他這還沒說兩句,徒弟就迫不及待要替師尊說話了。
這時,藥峰的寒梧真君也來了,瞬息間已經掠至元千修跟前,朝他拱拱手,而後開始向他傳音。
聽完後,元千修揚起眉。哭笑不得地看向聶更闌,「你啊你啊,先斬後奏這一套做得可真是行雲流水。不過念在你情有可原的份上,這次便不予追究了!」
聶更闌拱手道:「多謝宗主。」
獨孤蒼眠掙扎著叫起來:「宗主!我師弟分明之前不知道聶更闌偷偷帶妖狐回宗門,他們之間必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