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更闌幾人乍然聽到赫連金元的名字,不禁面面相覷。
原來關于歸墟仙草和混沌仙鼎這幾件神器一事中,背後竟還有這般複雜來歷和緣由。
聶更闌慢慢握住清鴻劍尊的手,攥緊了。
畢竟赫連金元還牽連北溟樓衣,他生怕師尊憶及往事傷神。
清鴻劍尊反手輕拍他手背,「無礙,放寬心。」
流光真君這時道:「混沌仙鼎和歸墟仙草都到了赫連金元手中,但是卻沒能將危機解決。」
後卿點點頭:「原本赫連金元已然要飛升,卻因為和道侶以及魔後的個人私事沒能把歸墟仙草帶回九重天,帝丘大怒。」
「赫連金元才升上界,匆匆被貶至諸神大陸受罰。」
「我和三危原本就沒指望赫連金元一定能把歸墟仙草煉化,在很久之前還將另一件神器扔到歷練流月大陸,對了,正是你們所屬實的那個銀髮藍瞳的少年。」
流光真君終於驚訝了:「忘憂澤?」
「正是。」
後卿嘆了口氣,「混沌仙鼎加一個忘憂澤都沒能把歸墟仙草解決,帝丘震怒也並非沒有道理。」
「事情就壞在,那時候我與三危關係惡劣到極點,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鬧,此人居心叵測,故意將一條金額巨蟒放入流月大陸,沒想到另一隻小的也偷偷溜下界尋它去了。」
聶更闌:「……」
流光真君:「……」
他們再清楚不過,此次黑霧漩渦加速擴大,正是因為仙草中含有大量影幽魔氣,這才加劇了漩渦擴撒的速度。
三危冷嗤出聲:「居心叵測?」
「難道不是你親口說,我若是敢把金額巨蟒下放至流月大陸,你便跪下來叫我三聲父君。」
後卿神色冷怒:「你想害我便直說,不過是酒醉失言你也將其當真,金額巨蟒流入下界你可知後果是什麼?!」
三危呵呵道:「金額巨蟒流入下界之後我們二人便被押進囚牢折磨得生不如死,本君哪還有心思擔憂流月大陸命運如何,能活著從牢里出來已算是萬幸!」
「蠢貨!」後卿被他氣得不輕,「在那之後我已經停止研製神器,你卻仍舊繼續招攬惡童,難不成你想拖我一道灰飛煙滅在這諸神大陸?!」
三危冷笑:「生不能同衾,死同穴,妙哉!」
後卿被他氣得不輕,說著說著就又要動手打起來,被流光真君上前橫在他們中間,道:「二位,冷靜。」
兩位神君這才記起旁邊還有人,怒氣頓消,互相瞪了一眼對方後退幾步站得離彼此遠遠的,生怕沾上對方倒霉晦氣。
流光真君扶額,一時無言,沒想到流月大陸危機的背後竟然有這般奇葩的理由,想了想,他理清混亂的思緒,問道:「招攬惡童研製神器?這是怎麼一回事。」
後卿理了理方才因為憤怒而凌亂的衣襟,道:「那些無名山谷中的惡童本就天生器靈體質,用來作為神器載體最合適不過。」
聶更闌忽然道:「這麼說,歸墟仙草,忘憂澤,混沌仙鼎,金額巨蟒,都是用那些惡童製成的神器?」
後卿冷笑一聲,目光陰沉掃了眼三危,「金額巨蟒不是。那兩隻金額巨蟒是諸神大陸另一位受罰神君的魔寵,他當時為了一句無關緊要的酒後失言,竟把那位神君的魔寵偷了出來……」
不知是否因為回憶起往事,後卿怒得心口絞痛,惡狠狠瞪向始作俑者的某人。
三危臉色唰地變了,似是也對自己往日種下的惡果感到了何為因果報應,只是,他嘴唇蠕動幾息,用旁人幾乎聽不到的聲息咬牙低喃著:「並非酒後失言……」
聶更闌幾人再次陷入沉默。
流光真君不禁感慨:「那些惡童視人命為草芥,對比自己實力弱之人惡語相向,到頭來製成的神器,豈不是也成了凶煞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