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真看懂了它的窘境,有絲諷刺地笑了,興許,他也瘋了,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只是被一股莫名的感情控制,做出了,在清醒的時候,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事情。
罷了,就當他是瘋了吧。
一次就夠了。
寧真猛然一頭扎在了鏡面之上,他第一次主動穿透了這有形的、橫貫在他與小鏡之間的屏障。
而後,將自己送入了小鏡冰冷的懷抱之中,唇,則狠狠壓著它帶著一絲暖意的唇。
寧真不會親吻,每一次交歡,他都是被動的接受。
因此,他只能將此當成果凍,懵懂地啃著不屬於他的唇,在其上留下了一串串牙印,又試圖用舌尖安慰撫平。
寧真的大膽舉止,讓鏡中人懵了一瞬,而後,便生疏地回應起來。
很顯然,它並不像它平日裡表演出的那樣不羈,甚至於,在某種程度上,它和寧真一樣,純潔得可怕。
很快,鏡中人反客為主,手緊緊扣住寧真的身子。
重新被壓制,寧真神色懵懂,來不及吞咽的口水,順著下巴,滴在了他敞開的鎖骨之上,留下一串痕跡。
「嗚……」寧真被吻得有些難受。
鏡面之中,閃著一股讓人幾欲眼瞎的純白,裡面沒有空氣,唯一的空氣,還是小鏡渡給他的。
寧真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近乎於貪婪地呼吸著屬於小鏡的氣息,這才勉強有了一絲安全感。
很快,他便被壓在了堅硬的純白之上,身體一碰觸,有一種似冰的觸感。
他感覺很冷,可小鏡的身上,卻傳來了一股不正常的、很顯然不是它本身所帶的熱度,溫暖了寧真的軀體。
「小……」寧真面色發紅,眼中有絲迷茫。
清醒過後,他便開始後悔,他之前為何要做出這種事情。
是被小鏡蠱惑了麼?
不是的,寧真清醒地意識到,他是主動這麼做的,跟隨著,他的本心。
細密的吻,落在了寧真的鎖骨之上,寧真身子有絲髮顫,茫然地望著天上一片片蒼冷的白。
衣襟被剝開,後背摩擦在了堅硬的白色之上,很快便讓脆弱的肌膚上起了一層曖昧的紅痕。
「……鏡……」寧真感到很難受。
他眼睜睜看著一股黑色的霧氣,從小鏡身體上飄出,貪婪似的包裹住了他的全身,給赤.裸的他,披上了一層輕紗。
然而並非如此,這輕紗仿佛有生命力,不斷地在肌膚上蠕動,觸感奇特,似毒蛇的皮,又似顆粒狀的鹽……
分不清到底是什麼,總歸是讓寧真有種無法言說的荒謬感。
「不要……這樣。」寧真細碎地哭泣著,伸出手,妄圖抓去身上的黑霧。
他的視線,已經完全被黑霧遮擋住了,除了一片淡淡的漆黑之外,他看不見小鏡,只有手,可以勉強摸到一個人形。
這種感覺,極為可怖,不知是因為快意還是恐懼,寧真渾身顫抖,蜷縮成一團。
「小鏡……」他在可憐地呼喚著它,妄圖使它停下。
可它卻仿若未聞,只有冰冷的粗喘,響徹在肌膚之上,寧真甚至分不清,小鏡到底去了哪裡。
然而,他清醒地意識到,他所有的一切,包括身體和靈魂,都被小鏡狠狠污染了。
「停下……」
細密的吻,從上至下……最終落到了他的腳背,柔軟地舔著他腳背上脆弱的青筋,似一隻惹主人高興的小狗。
「住手……」
寧真無力地虛虛喊著,所有的聲音,都被包裹在了黑霧之下,隱約有一雙血紅的眼睛,在黑霧中若隱若現。
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小鏡並沒有對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只是用唇舌享遍了每一處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