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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大師兄,大家想破頭也不明白,究竟能做出多十惡不赦的事,以至於得受到那樣的懲罰。

大師兄戰鬥時素來單人獨劍,連符篆法器都極少使用,誰信他會喪心病狂地綁架妖族少主?

更何況……

戒律堂的弟子小聲在心裡嘀咕:大師兄若真的處心積慮,就憑那個蕭風,能把妖族少主救出來才怪!

可一切發生得太快,也發生得太隱蔽,沒有調查,沒有審判,什麼都沒有,大家得知此事的時候,天雷便已在捫心台上落了下來。

再然後,就清鶴師兄所言,大師兄不見了。

李清鶴將一門上下攪得天翻地覆,還帶著他的掌門父親,親自去了一趟那塊已然被毀滅殆盡的山谷。

燕拂衣當然不在那裡,但父子二人在仙府殘骸之中,發現了幽冥七星陣破碎的痕跡。

回到崑崙道宗之後,剛剛出關意氣風發的李掌門,看上去倒像是老了十歲。

各峰弟子冷眼旁觀,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發現大師兄沒有被抓回來,不由大都鬆了一口氣。

興許是高高在上得太久了,或者是對自身威嚴信心太過,李安世竟都沒想起來逼問門下的弟子,有沒有看到過燕拂衣的行蹤。

他既不問,便自然不會有人提起那幾條隱蔽下山的小路,提起丹草堂弟子「不慎」遺落的回元丹,提起夜深人靜的時候,一人一件塞滿的乾坤袋。

只有丹峰長老若有似無,仿佛是要安掌門的心:

「受過九重天雷,再加上經年舊傷,大雪封山,那孩子未必能活著走出崑崙。」

滿面倦色的李清鶴驀地一抖,他仍著艷烈的紅衣,看上去卻不再像朵鮮嫩張揚的花兒了,他握住父親的手臂,身子晃了晃,似是有些暈眩。

李安世濃長的眉毛緊蹙。

「他自找的……」李清鶴抬起眼睛,像是想從父親臉上尋求支持,「他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到今日發生的事,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為什麼他心裡,還如此慌,慌得生疼,疼得想把頭深深埋進臂彎里。

李清鶴想起他見到燕拂衣的最後一面,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又好像沒在看他,甚至最後他在過於激憤的情緒下抽出鞭子,都沒能再從燕拂衣那裡得到一個字。

燕拂衣眼裡,再也沒有他了。

李安世握住小兒子的手,安慰地拍一拍,怒不可遏地說:「這個孽障。」

「他竟敢毀了我兒浮譽最後的希望,本座要將他千刀萬剮!」

靈音法尊的怒氣竟致大殿外雲氣翻湧,狂風怒卷,丹峰長老默默退一步,低頭拱手,不再多言。

李清鶴的手指猛地收緊。

是這樣的。他一遍遍告訴自己:父親說得對,就是這樣。

這一切都是燕拂衣的錯,燕拂衣就像一個可怕的詛咒,從最開始,只會給身邊的一切帶去災禍。

所以,他現在大可不必心神慌亂,不必懊悔自責,不必傻乎乎地把害了兄長的過失,攬到自己身上來。

只需恨燕拂衣就可以了。

多簡單的事。

第10章

今晚的月亮是上弦月,削薄似劍,卻亮得仿佛日光都從窄窄的彎鉤中泄落,將嶙峋的山崖鍍上一層清凌凌的銀。

身著黑衣的青年站在懸崖邊,夜風捲起他的衣擺,面色蒼白仍難掩不似人間的俊美,清長的鳳目微垂,勁瘦卻挺拔的身軀如一支修長的竹。

他的頸上,卻橫著一把秋水般的長劍。

系統快急出了電火花:【你幹嘛你不要衝動!小……小哥哥我求你了,你冷靜點聽我說話!】

燕拂衣的聲音很冷靜,事實上,過於冷靜了。

「你說的會幫我,是什麼意思。」

【我、我是你的系統嘛,肯定是會幫你的。人生還很長嘛未來還很廣闊的,少年,乖,先把劍放下】

那長劍非但沒有離開脖頸,反倒在系統膽戰心驚的注視下,更往下壓了壓。

一絲鮮血從劍鋒處流淌下來,滴落在山石上。

「浮譽師兄還有復活的希望嗎?」

【……】

系統急得要死,可就像之前的許多次一樣,他一旦有任何想要泄露劇情、身份或不該說的話的念頭,就會有冥冥中的力量堵住他的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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