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命定之番是可遇不可求的緣分。
這種治療方式的門檻太高,宋醫生不敢輕易給他希望,只好說:「還有一種方式成功率比較高,但是需要他本人來做一個檢測,才知道具體有沒有可行性。」
「這樣吧。」宋醫生站起來:「我所在的研究組在第二區有一個醫療實驗室,你們有空過來的話隨時聯繫我。」
說著,宋教授向霍起行遞上一張名片。
……
霍起行擰開蓋子,將手裡的玻璃瓶遞到紀雲手裡:「把這個喝了。」
紀雲見他並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也不再問,乖乖接過仰頭就要喝。
「喂!」霍起行連忙拽住他的手,「你也不問問我這什麼就喝?」
「?」紀雲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撥開他的手仰頭將瓶子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很苦,但紀雲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霍起行總不至於害他。
「是什麼啊?」紀雲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平靜,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chun藥嗎?」
「……」霍起行被他氣笑了:「你吃錯藥了吧?」
「嗯,頭暈。」紀雲懶洋洋地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說。
霍起行不知道頭暈是不是特效藥的副作用之一。
他有點無奈地看著紀雲眨巴著眼睛一副快睡著的樣子,嘆一口氣站起來,抱著紀雲讓他在床上躺好。
紀雲被霍起行摟在懷裡,整個人被淡淡的Alpha信息素包圍著,他仰著脖子有些不滿足地輕嗅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是聞著霍起行的信息素,紀雲就覺得非常舒服。
他懶洋洋地轉個身,露出自己白皙的後頸,希望霍起行能看穿他的渴望,俯身咬他一口。
但霍起行只是在他的側臉上輕輕摸了一下,就非常坐懷不亂地站遠一些:「盒子裡的藥是給你養身體的,服用說明在盒子最下面。」
身患重病的人通常諱疾忌醫,就像霍起行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有信息素紊亂綜合症一樣。
所以他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他知道紀雲能懂。
「我走了,你先睡吧。」
霍起行見紀雲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以為他是困了,交代一句後,轉過身輕輕關上門離開。
「……」
紀雲滿臉通紅地從床上爬起來,眼睛裡盈著水光,氣呼呼地盯著霍起行離開的方向。
腺體隱隱發燙,沒有得到滿足的身體虛軟無力。
他把懷裡的枕頭當成霍起行,狠狠抱著砸了幾拳。
「神經病啊!」紀雲氣喘吁吁地罵。
之前表現的跟個x癮患者似的,現在裝個屁的正人君子!
紀雲甚至陰暗地揣測著,各種思緒亂飛,很多天馬行空的想法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再醒來,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
紀雲猛地睜開眼睛,胸膛劇烈起伏著,渾身被冷汗浸透,怔怔地盯著天花板出神。
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
他夢到霍起行在任務結束後就把他拉黑了。
紀雲滿世界地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他。
他哭著問霍起行為什麼要拉黑他,不是說喜歡他嗎?
霍起行沒像之前那樣抱他,也沒給他擦眼淚,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牽起身旁那個年輕男人的手:「對不起,但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因為他才是我的命定之番。」
紀雲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嚇醒的。
夢裡那種恐懼太過真實,以至於他久久沒能從夢境中脫離。
他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慢慢從床上坐起來。
都說夢境是現實的投射。
紀雲想到霍起行那個只聞其名的相親對象。
……萬一呢?
萬一那個人真的是霍起行的命定之番怎麼辦。
紀雲忽然覺得有些喘不上氣,胸口悶悶的痛。
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掀開被子,幾步跑進浴室,對著鏡子仔細的看自己的臉。
鏡子裡的人蒼白瘦削,頭髮亂鬨鬨的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