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遠心下悲痛,額頭不斷滴落鮮血,胸口和胃部疼得厲害,他蜷縮在地,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希望就這樣死去。
「裝死啊?」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舒遠心下一緊,他虛弱地抬起頭,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看不清來人的臉,但只要聽聲音,他就知道,來人是簡雲飛。
「你去夜店賣,又伺候我的兄弟,就為了治好你的養母。可她卻完全不領情,還罵你傷你?」
簡雲飛冷笑,抬手擦去舒遠臉上的血與淚。
「你……跟蹤我?」舒遠虛弱地扭過頭,不想讓簡雲飛碰他。
事到如今,他對簡雲飛再沒有期待,自然也不會相信,他會關心自己。
他來找自己,一定沒有好事!
自己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肯定會抓緊機會,趁機折磨自己!
「舒遠,你是不是從來不照鏡子啊?」
簡雲飛冷笑,用力拍打舒遠慘白的臉:「就你這個醜樣,還髒的要死,我跟蹤你?」
簡雲飛眼下一黯,握住舒遠胸口刺入的碎片,突然用力將其拔出。
「唔……」
舒遠疼得仰頭痛呼,依舊是痛到極致,根本發不出聲音,胸口不斷有鮮血流出。
「我是來看景矅的,你還不知道吧,景矅的腿傷又嚴重了!醫生說,最壞的情況,是鋸斷他的雙腿!」
簡雲飛咬牙切齒,眼眶通紅,握緊血淋淋的碎片,折磨自己。
「是嗎?」舒遠一臉淡漠,嘴角顫抖著上揚,眼裡滿是嘲笑:「真是……活該!他難道……還配站起來?」
「舒遠!」簡雲飛瞳孔猛縮,本來見舒遠生不如死還動了點惻隱之心,如今聽他這話,又恨不得立刻掐死他。
「是你把景矅推下樓,是你害他斷了雙腿,你還敢說這樣的風涼話!」
「我為什麼……不能說?」舒遠忍著劇痛,從地上慢慢爬起,用力掐住簡雲飛的臉:
「要不是我捐給他我的腎,他早就死了!我才是宋家真正的大少爺,他一個假少爺,憑什麼搶走屬於我的一切!」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簡雲飛一巴掌扇在舒遠臉上,直接將舒遠打倒在地,他用力掐住舒遠脖頸,嘴裡不停怒吼:
「你連景矅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你除了血緣,還有什麼!你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要死了都沒人疼,你算什麼大少爺!」
「是啊……我算什麼?但我可以死,宋景矅也別想好過!」
舒遠臉色鐵青,明明被掐得喘不過氣,卻用盡全力怒吼。
人活一口氣,就是死,他也要死得有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