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遠被打得嘴角流血,他痛苦地仰著頭,眼裡閃爍著哀求的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都是遠兒不好!遠兒確實比不上景矅弟弟!景矅弟弟一定會好起來的,遠兒也會不斷努力,追趕上景矅弟弟,成為一個爸爸媽媽滿意的乖孩子!」
「說得容易,給你請的家教都說你腦子笨,想考上大學都很難!」陶春韻嗤之以鼻:「你還是沒事就待在地下室好好學習吧,等你真的考出什麼好成績再出來,省得礙眼!」
「好,我一定會好好學習,讓爸爸媽媽為我驕傲的!遠兒再也不會讓爸爸媽媽失望!那媽媽,可以讓遠兒吃點東西嗎?」
舒遠餓極了,他本來就有胃病,三天沒吃飯,他的胃已經疼得很厲害,加上手術刀口的折磨,他快撐不下去。
「吃吃吃,說這麼多都是為了吃!你這傢伙,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那去吃!」
陶春韻嫌棄不已,將麵包餅乾扔在地上,用腳踩髒踩碎了讓舒遠吃。
舒遠紅著雙眼,雖然很是心痛,但為了不再忍受胃疼,還是選擇像狗一樣跪在地上,將那些骯髒的碎沫殘渣撿起來吃。
「真像狗,噁心死了,滾回地下室去!」
母親嫌棄的話語和鄙夷的神色在眼前划過,舒遠盯著慘白的天花板,雙眼酸澀,接著自嘲一笑,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難怪,大家都罵自己是賤骨頭,確實夠賤的。
「在在想什麼,這麼開心?」
低沉的聲音傳來,舒遠心下一緊,還是不適應來人強大的氣場。
「想起小時候的窩囊事,是挺開心的。」舒遠冷笑,盯著簡巍那張透著成熟魅力,又極其英俊的臉,總算知道什麼叫做斬男女老少的一張臉。
簡雲飛雖然也很帥,但缺少簡巍這種成熟的魅力。
「可以講給我,讓我也開心下嗎?」簡巍坐在病床邊,眼裡帶著幾分好奇。
「也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比如作業做錯了,我就被爸媽罰去睡狗窩;考試考差了,我就要跪在地上當人形桌椅;我餓得胃疼想吃東西,卻被電棍打暈;暈倒後醒來,被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除了沒日沒夜地刷題,吃點狗糧,就沒什麼別的活動了。」
舒遠一臉平靜地講述這三年在宋家的日子,所以他自從上了大學就很少回家,因為那個殘酷黑暗的地下室,和囚牢沒有任何區別。
簡巍挑眉,眼底閃過幾分心疼,溫柔拍拍舒遠的頭。
「那你爸媽還挺狠的,和你爸媽比起來,我都算個溫柔的父親了。」簡巍淡然微笑。
舒遠冰冷的心變得微暖,簡巍雖然總是給人生人勿近的距離感,但他真心笑起來,很好看,莫名讓人心安。
「爸,你好意思這樣夸自己嗎?」
簡雲飛爽朗的聲音傳來,簡巍的臉瞬間變得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