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腐肉被小刀一點點切下,簡雲飛疼得冷汗直流。他還發著燒,體溫剛降下去一點兒,這下直接疼醒,滿臉迷茫地看著簡巍。
「父親……」
「別叫我父親,我沒有你這麼沒用的兒子!你和我怎麼保證的?你說給你兩個小時,你給舒遠送了禮物立刻就回來,結果你差點死在暴雨里!」
簡巍衝著虛弱不堪的簡雲飛怒吼。
簡雲飛滿臉愧疚,看向自己潰爛噁心的腹部,瞳孔猛得一縮:「這是在……做什麼?」
「在讓你好好感受舒遠為你留下的傷痛啊!你不是很喜歡這傷,說什麼都不肯治療嗎?那就把爛肉都處理了,讓你刻骨銘心地感受這疼痛!」簡巍咬牙切齒地解釋。
簡雲飛臉色慘白,冷汗不斷自他優越的下顎線划過,他顫抖地抬起手,握住簡巍的手。
「父親……不要……這是遠遠留給我的……最後一個禮物,不要毀了它,好嗎?」
「你說什麼?可你會因這傷沒命的!」簡巍滿臉詫異,沒想到簡雲飛承受著劇痛還在懇求自己留下這道傷!
「不會的,咳咳,雲飛會保護好自己,但是這個傷,絕不能治好!」簡雲飛疼得一臉破碎,他微微抽搐,抬手去抓染血的手術刀:「鄭曲文,停手!」
「你幹嘛,瘋了啊!」鄭曲文凶神惡煞,一刀用力切下一大塊腐肉。
「啊!」簡雲飛疼得慘叫,整個人倒在床上徹底沒了力氣。
「給我乖乖躺著,你若是不治療,你全身都會爛完!你現在這個樣子,和喪屍有什麼區別!」鄭曲文厲聲教訓,下手越發狠厲。
簡雲飛疼得有氣無力,身體抽搐不休,連抬手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求求你們……不要奪走……遠遠留給我的禮物……」
眼角淚水滑落,簡雲飛生生疼暈過去,大片淚水濕透枕頭。
「沒用的廢物!」簡巍怒不可遏:「把他綁起來,不許他抵抗治療,儘快把他的傷治好!」
「是,簡董放心。」鄭曲文一臉嚴肅,臉上冷汗閃爍,看著好友深受折磨,他其實也不好受。
「不要……遠遠……」
簡雲飛一直說著夢話,他沒有打麻藥,整個人時而疼醒時而疼暈。
他的腦子一直不太清醒,心中卻清醒地知道,他終究抓不住任何和舒遠有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