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遠雖然心事重重,又犯了胃病,但想到今天是大年三十,還是去買了大魚大肉,打算給自己和嘿咻做一桌盛大的年夜飯。
畢竟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已經2023年了,自己前世就死在2023年的7月,不知道這輩子能活多久,得振作起來爭取多陪嘿咻一段時間啊!
舒遠將半張臉埋在小熊圍巾里,每每聞到圍巾里淡淡的向日葵花香,舒遠都會尋找到片刻的安寧。
很奇怪,向日葵可以說是幾乎沒有花香,但舒遠從小就能聞到那股似有若無的淡雅香氣,簡雲飛還因此嘲笑他是狗鼻子。
但後來,每每和簡雲飛耳鬢廝磨,簡雲飛都會吐著熱氣,將頭埋在他的頸間,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遠遠,你身上好香,是向日葵的味道。」
舒遠臉頰微紅,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想起了簡雲飛,他神色慌張,提著大魚大肉趕緊回家。
眼看轉過這條街就能到自己新租的房子,一輛黑色的林肯加長突然在面前停下。
「遠哥,新年快樂!」宋景矅打開車門,對著舒遠笑得沒心沒肺。
舒遠眉頭緊鎖,雖然看不見,但一聽見這個聲音就生理性厭惡得想吐。
「你來做什麼?」舒遠儘量控制著情緒,壓下心中怒火。
「我來接你回家過年啊,爸爸媽媽可想你了!哦對,簡雲飛也很想你呢!」宋景矅笑著將身邊英俊帥氣的男子推了出來。
簡雲飛眉頭緊鎖,神色冰冷,臉上閃爍著晶瑩的汗珠,他輕輕咳了兩聲,性感的喉結微動,咽下嘴裡的猩甜。
「簡雲飛?」舒遠神色憤怒,下意識向後退去。
「是啊,雲飛,見到了你心心念念的人兒,你怎麼不說話呢?遠哥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你要說話他才知道是你啊!」宋景矅笑裡藏刀,用力掐著簡雲飛的右臂。
簡雲飛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的右臂昨天中了子彈,但子彈一直沒有取出來。
這是宋景矅的命令,他沒辦法看醫生,也不能自己取。
「咳咳咳……」
單薄的白襯衣上暈開血跡,縱使車內開著暖氣,但穿得這麼少,加上迎面吹來的風雪,簡雲飛抖得十分厲害。
聽見簡雲飛隱忍的咳嗽聲,舒遠心下一緊。他雖然看不見,卻知道簡雲飛此刻很痛苦,他受傷了,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可他為什麼會和宋景矅在一起?他為什麼會受傷?
「舒遠,滾!」簡雲飛凶神惡煞,對著舒遠怒吼。
舒遠心下一緊,仿佛回到了前世,被簡雲飛一次次推開和辱罵的時候。
「是你們攔著我,你以為我想看見你?」舒遠冷著臉,他看不見簡雲飛慘白的臉,也不知道簡雲飛現在有多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