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那不就連上了?所以說我們也是有錢人play的一環唄】
……
諸如此類的評論充斥在網絡輿論場中,饒是唐琉在這個行業里摸爬滾打多年,在面對這撲面而來的流言蜚語和惡意揣測時也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她拿著電話的雙手止不住地微微抖動,但依然盡力為閔琢舟維持著一個相對和平的假象:「琢舟,這件事情如果不及時控制可能要鬧大,我雖然很想留下照顧閔畫,但是今晚我得先回公司處理這件事……你近期先別上網了,一有季蘇白的消息就告訴我,我會替你發聲明的。」
閔琢舟原本已經打開了某軟體的首頁熱搜,不出意外地看見有關自己和季蘇白的詞條在非常前列的位置,並且還有飆升的趨勢。
他將唐琉說的畫聽進去了,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沒有點界面,只是拿起手機,異常鄭重地對著唐琉說了聲抱歉。
「這種時候就別見外了,再說我是你的經紀人,處理突發事件原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唐琉有些焦急地問,「你大概什麼時候能過來?肖祁剛和幾個傳媒公司的上層打完電話就被肖家叫走了,估計不想讓他再惹事生非……我現在身邊沒人,不放心把兩個小崽單獨留在病房裡。」
「我……」閔琢舟的視線落在剛剛裴徹隨醫生離開的方向,耳邊不合時宜地響起他那句「在外面等我」,眼眸暗了一瞬,開口,「我現在立刻回去。」
「好的好的,那你快一些,」唐琉先是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隨後又百思不解地問,「季蘇白到底怎麼磕的,為什麼和你有關係?」
「我當時情緒不太好,和裴徹說話也沒有避著他,可能季蘇白覺得我說裴徹把我當他的『替身』羞辱到他了,一直抓著我解釋,我抽手沒抽開,用力甩了一下,他就摔飛出去了。」
閔琢舟胸腔無聲起伏,儘可能用平穩的聲線客觀地描述了當時的場景。
電話那頭的唐琉呼吸明顯停滯了一瞬,閔琢舟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那種CPU燒過載的感覺,此時卻覺得自己五臟六腑燒得沸熱,七竅生煙。
摔一下就已經夠各種天馬行空的網友們腦補出一場狗血橫飛的年終大戲了,更何況季蘇白是真被摔出了毛病,而且還連帶著那剪不斷理還亂的豪門替身元素,有一剎那,唐琉眼瞳無助地放大了些許,幾乎幻視了自己職業生涯的落幕。
「好……好的,你儘可能把所有事情告訴我,咱們現在處境可能不太樂觀,不能打沒有準備的仗。」
唐琉一緊張就容易碎碎念,她強行深呼吸幾次,才將顫抖的神經拉回可以思考的邊界。
閔琢舟面色亦有幾分蒼白,但相比之下卻鎮定冷靜得可怕,他甚至反過來安慰了唐琉幾句,隨後才掛斷電話,起身準備回去。
大步流星地邁出醫院大門,涼夜的風如同開了刃的刀子撲面而來,黑夜如同漲潮一般淹沒了閔琢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空闊的道路上比以往更加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