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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宗蹙著眉,有些念頭,在沉退的一瞬輕輕波動。

前方路段漸有疏通的跡象,他駕車向前,路燈的光影在延展,夜色無盡稀薄,有些事像織在混亂經緯中的結,扯動一根線頭便亂成一團。

後來梁驚水沒繼續說了,他沖她眯了下眼睛:「單小姐,你為什麼來香港?」

梁驚水的背是僵硬得:「玩唄。」

商宗轉過臉,笑著不語,好像是為了不揭穿她。

這姑娘偏偏不領情:「拜您所賜,我現在幾乎身無分文,只能等新的銀行卡辦下來再去玩了。」

商宗呵笑了聲,看著她的臉色,這回是故意,一寸一寸往裡懟:「一個正常的大陸遊客遇到這種情況,應該第一時間返航。你的卡被鎖是我的疏忽,但黑卡給你後,我沒看到你有任何消費記錄。」

梁驚水果然中計:「別說了。」

商宗側眸,那張羞赧,怨憤又懊惱的小臉啊,太年輕,什麼心事也藏不住,鮮活得引起人的惡念。

他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反應。

「我現在欠你這麼多,連我朋友都跟著欠上你的錢了。我什麼人什麼身份啊,哪敢那麼厚臉皮再用你商卓霖的卡!」

整個車內空間陷入寂靜。

話語停滯,兩人周身的氣場被那句話攪動,像銀河中的星球,瞬間墜入無聲的真空。

商宗嘆息一聲,碰了下她的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讓你因為我的緣故,在香港過得不如意。」

他無需花心思哄人,但那天,掌心裡的細膩逃竄,借著路燈,他看清楚她孱弱卻似蘆荻般的模樣,倔強,執拗,又掩不住一抹孩子般的膽怯,罕見地破例了。

畢竟,是他一開始用鎖卡的方式試探她,想確認她是不是當年資助的那個女孩。

錯在他先。

車子駛入上海街的區域,之前還信誓旦旦要在今晚拿下項目合作的梁驚水,此刻氣鼓鼓地下了車,連一眼都不願往後瞧。

那晚是在雞尾酒會前夕,兩人最後一次見面。

梁驚水未曾想到,再次相逢時,他們的關係會發生質變。

*

梁驚水新銀行卡下來後,將那張黑卡收進行李箱內層,打算下次還給它的主人。

白天她幾乎不待在住處,儘管自己也有抽菸的習慣,卻無法忍受屋裡全天瀰漫著二手菸的氣味。

那段時間,溫煦的作息出奇地規律起來,經常約梁驚水去吃早茶,過後去網紅店買兩杯咖啡打卡,拍照上傳到微博和ins。

梁驚水咬著紙質吸管,掃過溫煦新入的Kelly包。

光是配些華而不實的家居用品、珠寶和成衣,要二十多萬才能拿下這款。

她沒跟溫煦見外:「你哪來的錢買這個包?不是還在幫鄭錫嗎?」

溫煦最近膚色淺了一些,回答得乾脆:「義烏的。」

這個藉口合理且無懈可擊,梁驚水不是名牌鑑別行家,覺得哪裡怪怪的,也沒疑心追問。

從認識溫煦起,她就常穿著帶logo的招搖服裝上課。班主任知道她是留守兒童,不便聯繫監護人,擔心她誤入歧途,多次把她叫到辦公室談話。

那些衣服是溫煦男友送的,但她在辦公室謊稱從A貨批發市場購入。

老師語重心長勸她不要為虛榮買假貨,影響班風,其他話沒再多說。

後來,溫煦不再穿那些低奢logo的衣服,換上普通人認不出的昂貴品牌上學,倒也平安無事度過了那幾年。

梁驚水懶得深究,溫煦現在是不是還對她用當年對付班主任的那一套手段。只要溫煦經歷過那件事後,能平常心面對就行了。

溫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明天我有個秀,在中環海濱活動空間。我有內部票,你過來幫我拍幾張照吧。」

「你怎麼跑去當model了?油管呢?」

溫煦心不在焉地撥弄指甲:「最近不是在幫鄭錫還帳麼,光靠油管哪夠呀,總得找點兼職乾乾。」

梁驚水還想往下盤問,溫煦眯眼盯她:「你就給一句話,來不來,這可是老娘的處女秀。」

「來來來。」她托腮笑道。

溫煦的走秀時間是次日下午四點,基金公司的雞尾酒會則定在晚上七點,兩處地點都在中環附近,剛好給梁驚水預留充足的時間來回周轉。

開放式的場地坐落在維港沿岸,草地鋪展在中心,部分區域設有透明玻璃頂棚,引入自然光同時提供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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