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傅呆愣愣站在原地,整個人仿佛丟了魂一般。
「我……」
陳神醫又道:「憑半夏之智,你覺得她沒有在生父一事上有過猜疑嗎?可你看她在意嗎?這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柳太傅,不管是與不是,結果都一樣,她如今還是姓黎。」
柳太傅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腳下一滑,摔了下去。
——
皇上再次違抗了太后,給黎半夏這個新晉的長寧郡主賜了府邸。
新府很大,地段很好,與汝王府比鄰,斜對面是姜家族長——姜老太師的府邸。這樣的待遇,生生把姜國公府都給比下去了,更遑論念芙郡主了。
黎半夏開府這天,皇上率百官親至郡主府慶賀,還賞賜了不少鎮宅珍品。
皇上這般帶了頭,臣子們自然紛紛效仿,送上了不少賀禮。
汝王爺送來的賀禮卻在其中一騎絕塵,賀禮連綿數百米,兩個時辰都沒進完。
皇上都驚呆了:「汝王叔出手這般闊綽。」
眾人也是滿臉震驚,而且,這不僅僅是出手闊綽的問題。汝王府送來的賀禮紅艷艷的,簇新的紅布上還繡著類似於「百年好合」、「永結同心」、「舉案齊眉」之類的賀語。
「汝王殿下,今日是長寧郡主喬遷新居,又不是大婚,您這賀語是不是不大合適?」
「這……汝王殿下,這些布是不是之前給旁人裝點新婚賀禮剩下的,您沒細瞧就拿來用了?」
汝王揚了揚下巴:「哪能呢?我怎會把用剩的東西拿給半夏?這都是我花重金特意去如意坊定製的!」
眾人愈發震驚:「啊?紅布上的字也是特意定製的?」
汝王一臉驕傲:「那是自然!」
眾人:「……」
在眾人一言難盡的視線里,汝王勉強解釋了一句。
「皇兄給我的信中交代了,若是清河有後,讓我多加照顧。這些年我一直毫無作為,如今既然尋到了她,自然要好好補償。別的不說,昔日出嫁的嫁妝,絕對是要補上的。」
「原來如此。」眾人這才面露恍然之色,「汝王殿下果真細緻入微,考慮周到。」
只是真的考慮周到嗎?很快便有眼尖的人看出不妥當來。
「咦。怎麼有膠與漆,五色絲,合歡鈴這些,還有……還有大雁?」
這麼一提醒,更多的人意識到了其中的怪異來。
「咦,這些禮,瞧著不像是嫁妝,倒像是聘禮?」
汝王爺眼神一閃,沒有說話。
旁人卻忍不住問道:「汝王殿下是不是混淆了聘禮和嫁妝?」
汝王爺張了張嘴,準備搪塞幾句,外頭卻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汝王一個大老粗,哪分得清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