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記得住臉,不過經何苦一手打扮下來,他這文人俠士的模樣連宮內弟子都快認不出了,更別提旁人。
真要說,大概眾人中辨識度最高的還是早年名滿天下的何歡,不過,千仞強行給他戴上帷帽後這個麻煩也就解決了。
故這麼胡鬧著走進遮天鎮,竟沒有任何人懷疑他們是魔道門派。
想來也是,誰會想到幾個魔修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會無聊到扮成正道俠士進城,這行徑,著實不是什么正經魔修啊。
不過,何苦本來也不是什么正經宮主,為了把戲做全,他還命幾個護法用琴棋書畫把武器掩飾住。
琴棋紙張倒是好找,只這書畫極樂宮向來是不大在意的,還是尤姜等不及了自己動手畫了一幅又以留音石錄下琴音放在琴內供千仞作假,才有了這完美無缺的偽裝。
對於尤姜居然精通琴棋書畫這一點何苦很是好奇,只是當他想問的時候卻被千仞狠狠踩了一腳,心道只怕這話不能在尤姜面前提,只能壓著預備等何歡出來再問。
此時帶領眾人走在街道,何苦說的話可就不怎么正派,只見他望了望被自己行徑驚呆了的兩名正道人質,對著雲側認真囑咐道:「禁言咒記得隨時補上,好歹也是專業的魔修,別發生人質呼救暴露身份這種丟人的場面。」
對他這吩咐雲側倒是很是同意,當即就點頭:「放心吧宮主,我已經準備好了,關鍵時刻隨時可以把這畫揉成一團堵住他們的嘴!」
讓一個文盲狐狸裝文人雅士當然不是什麼好差事,一眼就看破了他偷懶的心思,何苦鄙視道:「好好看你的畫去,尤姜畫得這麼好你還沒個感悟嗎?」
「我只感悟到了你想要我死!」痛苦地低吟一聲,雲側表示他們妖修一看到人類書畫這些無聊玩意就頭疼。
成功用畫讓最容易大嘴巴暴露自己的雲側閉嘴,何苦滿意地安慰道:「這就對了,你現在就是嫉惡如仇的正道少俠,好好看,早點進入角色。」
苦著臉的可不止是雲側,見小狐狸抗議失敗,秀娘不得不委屈地走了上來,那眸子望著宮主是一水的楚楚可憐:「宮主,這清倌人我是扮過的,可是,非得穿這麼嚴實的衣裳嗎?我從十六歲之後就沒穿過不漏腿的裙子了。」
前世什麼超短裙迷你裙的何苦見多了,倒是從不覺得秀娘穿著有什麼問題,只是奈何這個世界的其它男人沒一個這麼想,只能放柔聲音安撫著:「秀娘你要想,你的美腿給我們魔道弟子看是福利,給這些敵對分子瞧見了就是他們占便宜,我們名門正派的三護法怎麼可以被一群偽君子占便宜,忍忍吧。」
「那我再忍忍,穿這衣服我都快不會走路了......」
見秀娘總算委屈地走了下去,何苦鬆了口氣,這才看向身邊竟然一直沒說話的尤姜,奇道:「尤姜你今天倒是格外沉得住氣。」
見他好奇,尤姜陰陰一笑,認真回道:「宮主,我知道這是忍辱負重!我已經在裡面罩了一套黑色衣衫,待到關鍵時刻只要撕了衣服啟了棋盤機關,定叫這些正道人士當場暴斃。」
原來這就是你夏天穿八層衣服的理由?
對那看上去完全無害的棋盤眼角一抽,何苦不得不感嘆一番此人對自己魔修設定的執著,不過感嘆歸感嘆,還是叮囑道:「你可不要亂來啊,我們這次不是來殺人的。」
千仞對尤姜明顯比何苦了解,心知這話他定聽不進去,當即就道:「尤姜,把你的頭腦冷靜下來。」
果然那尤姜只把何苦叮囑當作耳旁風,見千仞插嘴心知這忠於何歡的殺手定會阻止自己,立刻怒了:「閉嘴,別耽誤我和宮主的魔道大業,彈你的棉花去。」
千仞本就對琴這種東西半點興趣也無,克制自己撥弄著已經夠煩了聽他一說更是不爽,眼睛一暗,就道:「信不信晚上我就給你下毒。」
「此人暗害同門,宮主,快處決了他。」千仞的毒江湖上大概沒幾個人沒怕,尤姜倒也不敢繼續撩撥他,當下就躲去了何苦身後。
瞧他們吵得厲害,何苦趕緊上前安慰:「好了,咱們這不是成功潛進來了嗎?你們看,走在這街上簡直毫無違和感。」
瞥他一眼,千仞提醒:「這邊竟是些江湖散修,三大門派應是有自己住處。」
心知三大門派肯定有人認識自己,何苦倒也不急,只道:「慌什麼,大不了我們一起白紗蒙面,這身打扮誰能想到我們是魔修?」
他這話千仞倒也認同,以何歡的脾氣打死三大門派也不會相信他哪天會穿上白衣再出門自然不會懷疑,當下就道:「先去客棧住下吧,我馬上派人打探萬寶堂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