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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辰說雲側哭得很慘,何苦琢磨著以他那愣頭青的性子應該也不至於鬧出多大動靜,然而當他親眼看見那場面才發現,原來白辰說話是從來不用誇張手法的。

大雪山峰頂終年積雪,沒有金丹修為斷不能在此行走,雲側好歹也是白辰選的繼承人,回到自己地盤便換上了一身華貴服飾,如今身披墨色大氅站在雪地里乍一看居然還挺有氣勢。

然而,就是這麼個看起來就知身份不凡的人,此刻竟抱著塊牌位在斷崖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妖修們即便化了人形情緒一激動第一反應也是回歸本能,雲側也不例外,和所有野獸哀悼同伴死去時一樣,只管扯著嗓子號叫,聲音一波比一波悽厲,在這風急天高的地方迴蕩起來還挺嚇人的。好在他沒化了原形,話語雖然比較含糊倒也聽得明白,此刻雖已聽到後方腳步聲,依舊忍不住哭道:「少宮主你死得好慘啊!」

瞧見這情景,何苦心裡一暖,即便沒有和白辰的交易,就衝著雲側對他這情真意切的一哭,今後不論大雪山有何劫難,他定全力相助。

不過現在可不能讓他繼續哭了,方才他望了望,峰頭的積雪都被號得顫了顫,再這樣下去遲早得雪崩。又瞧了眼蠢蠢欲動的積雪,他果斷上前一把將小狐狸拉了起來,「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何歡的計劃白辰已一五一十向雲側交代清楚,如今只當何歡醒了,面上悲容不減,只繼續哭:「沒良心的宮主,你當然沒死,可是少宮主……」

邊哭還不住地委屈,少宮主都為宮主去死了,這人居然還笑得出來,還笑得這麼像少宮主,等等,這神情,好像真的是……

狐仙一脈天生對靈魂感知敏銳,此刻朝面前人定睛一看,雲側頓時驚喜道:「少宮主?是你活著?!」

他總算認出來了,何苦鬆了口氣,正準備迎接感人的重逢,卻見那缺心眼狐狸忽然又是一臉哀色,亮出爪子把牌位最上方的「少」字一划,抱著臨時趕工出的宮主牌位又是一陣哀號:「剛才哭錯了,宮主你死得好慘啊!」

你對宮主的感情是這麼敷衍的嗎!說好的立志要和宮主這樣那樣呢?!

無語地看著他把牌位廢物利用,何苦發現他們倆湊在一起果然煽情不了,果斷捏了塊雪球就砸了過去,「瞎哭什麼呢?宮主也沒死!還不趕快收拾東西和我把宮主搶回來!」

一聽到這話雲側瞬間來勁了,一把抹掉眼淚,拎著牌位就湊到了何苦跟前問道:「好啊,我們去哪兒搶?」

對他輕輕一笑,何苦說出了那個百年來從未有人敢正面挑戰的地方:「玄門正宗。」

「這麼刺激的?!」

玄門的厲害雲側自然知道,當即便睜大了眼睛,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有些可惜地嘆道,「唉,要是二護法在,聽到這個消息肯定高興死了。」

過去在極樂宮的日子尤姜天天纏在幾人身邊嚷嚷著要進攻三大門派,如今當真要去找玄門麻煩,那人卻已是陌路,想想也是唏噓。何苦在極樂宮的日子裡,雖覺著尤姜這人極其中二,可對方對他也算盡心,從沒想過有一天大家會站在敵對位置。那時候,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能和這四個性情各異的護法走到最後的。尤姜叛變早在何歡意料之中,而且比起秀娘捅下的那一刀,這種大家心知肚明的叛變算不上多驚訝,故對他的離開,何苦的感傷大概比何歡還要多些。

只是還沒等他傷感片刻,雲側就摸出了張小竹筒遞了過來,「對了,昨天我在大熊身上發現了這個,聞著是二護法的氣味,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這竹筒不過一寸長,江湖上常用來傳遞消息,何苦打開一看,只有一張紙條,書了短短一句話——妙手空空在地牢。

他此次當然不會想要正面挑戰玄門,如果能無聲無息救出何歡就是最好,想起妙手空空的神偷之名,何苦知道此人必定對自己有用。只是,尤姜提醒他這件事又是什麼意思?或許,即便說得決絕,那人到底也是不想看到何歡何苦任何一個無聲消亡。

萬沒想到這時候幫他一把的會是尤姜,何苦的神色很是感慨,看得雲側也緊張了起來,忙問:「少宮主,二護法是不是又把你罵了一頓?你別難過啊,他就是那副暴脾氣。」

步青雲的江湖唯有正道,何歡的江湖儘是冷漠人心,和他們相比,何苦所踏進的江湖要溫暖得多。他清楚地知道,正是那兩人忍受了無盡的委屈和寂寞卻從沒放棄改變這個世道,才會有這樣好的江湖。

默默嘆了嘆,何苦笑笑,把紙條收進懷裡沒再說什麼,只問:「我沒事,千仞呢?」

「不知道,我們走的時候大護法留下斷後,回來就沒消息了。」

雲側素日大大咧咧的,如今見他神色如常也不再問,只想著行蹤不明的千仞苦惱道,「小師叔說大護法以為宮主被抓走定會殺上玄門,他肯定打不過老道士,我還在猶豫要不要一併把他的牌位給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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