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薇抿了一下唇,收回視線,垂眸看下去,長腿穿著一雙棕色鞋,他站在離她最遠的角落,她的手裡還提著衣服。
現在這個場合不太適合直接還。
「叮——」
「Celeste到了。」他站在門口,紳士體貼的按著電梯開門按鈕,耐心等所有同事出門。
徐芷薇恍然一醒,對,就是這樣的紳士體貼,中央空調一樣的感覺才會給人感覺錯覺。
「叮——」伴隨燈光一閃,電梯下降,嵇星弈跟隨她的步伐走入辦公室,一路上兩人沉默,走在前方的人手指不安地攥著手裡的麻繩帶子。
後者目不斜視,自然略過她走進了辦公室,很識趣地找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入座辦公。
絲毫沒有打擾徐芷薇,也沒有問新徒弟的事,知趣得體反而襯得住她的揣揣不安像個笑話,「你……」
「怎麼了?」蘇嵐突然轉過頭,以為她在和自己說話,見她沒有回話,自顧自說,「春茗晚會應該都要敬酒吧?」
徐芷薇一眼看穿,「你們喝,我喝酒會誤事,結束後我們再去第二場?」
「Ethan聽見沒?預約一下那天晚上第二場,我們不醉不休。」
……沉醉夜幕低垂,濃濃夜色里都是星光,望著頭頂那盞晦暗的燈,徐芷薇幽幽嘆氣,「可能人家壓根兒不在意,自己在糾結什麼勁?」
「Ethan你怎麼還沒走?」她望著門口身形頎長,氣定神閒站著的人。
「我想做最後一個關燈的人。」他指了指除了那盞壞燈以外的燈光,手裡還拿著一個長燈泡,「順便換下燈。」
「你居然會做這種事?」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畢竟在她的印象里他這種富家子弟是不會做這些,反而坐等別人照顧就好,「明天等後勤幫忙就行了。」
「你不知道我會的東西還很多。」他在她的桌子上鋪了報紙,修長手指撐在桌面試探承重後,躍上,「把燈遞給我吧,我現在裝好了,你明天早上上班用眼也會舒服一點。」
徐芷薇鬆開攥著的手,想要墊腳遞上,後者彎下腰靠近,兩人的視線交匯,她愣了一愣,那雙深如水潭的漆黑眼眸映著她的眼睛。
燈光顫了顫,又明亮起來。
「嵇星弈,我沒有提讓那個女孩做我徒弟的意思,是人事部門分配給我的。」她突然開口。
他淡淡回話,「知道。」
或許是反應過於冷淡,他沉著目光,俯視的視線帶著侵略性,讓徐芷薇仰望的目光悄然害怕起來,眼瞳輕顫盪開漣漪。
他想要下來,眼見踩空的角度,徐芷薇眼疾手快想要攙扶,後者為了不把她壓倒壓傷,巧力轉了個身,將她轉了一圈帶進了懷裡,輕壓在桌子邊。
「抱歉。」他退開一步,最後燈光暗淡,兩人一起下樓離開公司,徐芷薇遞給他外套,冷風一吹,她又忍不住顫了顫。
嵇星弈從手提袋裡拿出外套,抖開輕披在她的身上,「醫生說你體寒不能受涼,還是下次再還給我吧。」
她也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反對,最後衣服還是被她帶回了家。
嵇星奕站在路燈下方看她坐車走。
一天前,嵇星弈就在現在的位置找到單獨去吃午飯的小實習生,對著剛為姚橙跑腿的女孩說:「我們來做個交易?」
第12章 夢話「頂咁鬼靚。」
嵇星弈晨起對著鏡子整理儀容,身側的珠寶柜子里正對著視線的角度存放一對家族徽章的情侶對戒,他淡笑看著旁邊的女士戒。
摸著它,目光灼灼。
未來這枚戒指的主人正全妝出門,路過大廈前那排深坑,園林師說今天要栽植第二株花樹,每周一棵,等到深坑種滿的時候日子剛好是春茗晚會,微風徐來吹落一枚花瓣兒。
淺淺駐足的人滿懷花香的好心情回到公司總部打卡,她今天上午的日程是處理一些數據還有春茗的工作,下午要去巡一家店。
蘇嵐瞧見她像看見救星,「薇薇姐,你快來幫我貼假睫毛!我都貼不對。」
舉手之勞,徐芷薇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給Emily拍了一張照。
「薇薇姐我真的好佩服你每天都能全副武裝,眼線、睫毛沒有一處落下,我怎麼就都不行呢?要不是要天天看見老闆,我都懶得化妝。」
「你們偶爾不化妝沒事,但是我們營運部門是一線,要每天全妝面對客人,如果我身為經理都做不到,怎麼去要求下面的員工?」
所以Celeste連經期或者生病也每天帶妝的原因是這樣……蘇嵐豎起大拇指。
她們在說話的間隙,嵇星弈給她們帶早餐上來。
陽光下的面容帶著淺淡金,雋雅乾淨。
「Celeste,我有事和你說。」他看著徐芷薇的眼睛。
瞧這認真的架勢,徐芷薇也不禁正色,「怎麼了?」
「我這周都不能給你打下手幫忙春茗了。」
「……為什麼?」呼吸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