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薇面紅耳赤,淡定地補妝,擦掉斑駁的唇彩後,唇色紅得發亮像是上了玻璃唇釉。
嘴巴上的觸感還是酥酥麻麻的。
慈善晚會的舞會,主角姍姍來遲,宴會廳的大門走入的主角,俊男美女,手挽著手,長長的裙擺上面細細閃閃。
有些還不知情的人還在猜測他身邊的女伴是誰。
嵇星奕低聲說:「等一下我們要先在舞池中央領舞,你不要緊張,踩著我的腳也沒事。」
嵇豐霖介紹自己的孩子準備子承父業繼承嵇家,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視線集中。
即使戴著面具,背對許多人,徐芷薇也覺得如芒在背,那些視線都要將她的面具盯穿。
舞會結束他們轉戰內場,這裡面能入場的都是些名流人物,有門檻,而且不允許媒體進入和拍攝,故而可以摘掉舞會面具。
作為嵇星奕的女伴能進入這種場合,無疑是嵇家默認她伴侶的身份,只是還未公開,大家都也只是以為是女朋友。
「小侄真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和你父親如出一轍,已經接手家族企業了嗎?不知道是哪一塊的?」
「張伯伯,我前面在服務行業的呆過學習。」
張伯伯:「不錯,沒有眼高手低,老嵇你家孩子日後必成大才,這是你的女伴不介紹一下?」
他們都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千金,還有不少原本想結親的大佬們也側目過來。
「這是我女朋友。」
眾人寒暄得知她沒有拿得出手的家世,只是公司高管職員後,就開始禮貌微笑,默默忽視她的存在,和嵇家父子還有嵇太太專心攀談。
她好像成為透明的背景或者隨身掛件,嵇星奕牽著徐芷薇來到台前,用著麥克風,「各位,在這裡跟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我和我女朋友準備登記領結婚證,不日大家就會收到我們的訂婚和結婚請帖。」
徐芷薇有些意外,「不必如此刻意,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我喜歡你,更不想你受到忽視。」
小情侶在咬耳朵,全然不顧賓客的震驚。
「不是才畢業嗎?這麼快就定下終身大事?」張伯伯樂呵道。
有些猝不及防,身後的嵇豐霖和季魚露出笑容,「這孩子迫不及待呢。」
嵇豐霖:「遇到想娶的人,恨不得昭告天下。」
「你當年也是這樣?」
嵇豐霖側頭親吻,「對,就像打了勝仗一樣,恨不得普天同慶,不過當時你總想著離婚。」
看他又接往事,季魚瞪了他一眼,嵇豐霖見好就收。
新的客套,從原先的畫風變成了,「嵇總,恭喜兒子年紀輕輕就成家立業了呀,我家那個玩心重得很。」
「是呀,現在訂婚結婚,嵇家應該很快就能擺百日酒了吧?」
「哈哈,到時候就是我們當中最快當爺爺的人了。」
一語成讖,他們此刻還不知道一時戲言的孫輩現在就在徐芷薇腹中。
因為這介紹,眾人開始重視這位未來的嵇家太太,見風使舵假意討好的有,真心祝福和關心的也有。
徐芷薇保持職業假笑,臉都要笑僵了。
一天下來,她確實體會到了嵇家對自己的好是真心
實意,可見可知的,大大方方,從未隱瞞她的存在,反而處處怕她受委屈。
也許公司辭退那件事確實是誤會。
嵇明暉找了許久,終於在某處房間裡找到杜寧遠,他的手裡還抓著手機並沒有單刀直入,扯著臉皮當場對峙。
反而輕聲細語,「寧遠呀,你最近過得不開心嗎?還是我做錯了什麼讓你生氣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為什麼這麼問?」她優雅地放下手機,轉過身微笑的和他對視,眼中沒有一絲怯懦。
那個瞬間,嵇明暉沒由的覺得自己錯怪她。
「那你覺得星奕找的孫媳婦如何?」
杜寧遠笑容逐漸冷淡下來,面無表情,「孫媳婦?」
「我是他們的奶奶嗎?既然你都問了,那我就告訴你,我討厭她,嫉妒她。」
「為什麼?」
夜幕色的海漆黑一片,即使是洶湧的海浪也看不出任何,就像她十幾年來的委屈像黑暗一般淹沒一切。
「嵇明暉你永遠都不懂我,或者說從來沒想過想了解我。」所以對她的需求總是忽視,滿不在乎。
「我想跟你好好溝通,你怎麼扯到這個上面來了,有什麼懂不懂……」
理性的風,永遠不懂感性的月光。
「其實,我也挺喜歡這個女孩子的,讓我明白了,人生無論幾歲,也要追求自己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