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空氣里,都充滿了酒香和血腥味。
血跡只到二樓的樓梯口,地板上的酒漬把剩餘的血跡遮住,這讓裴錚只能看出二樓應該就是裴昭受傷的地方,但無法判斷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因為是兩個男人住,所以也從來沒想過要在家門口裝監控,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要依靠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才能擁有法律意義上的憑據。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裝呢?!
裴錚悔恨著,猛地一拳砸到門板上,指骨的疼痛隨著震動而散開,很快就消減。可心裡的那塊石頭卻始終吊在胸口。
落不下,上不去,就那麼卡著,沉重而壓抑。
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還就不信一點痕跡都沒有,實在不行,就把這區域店鋪的所有監控都去查一遍。
裴錚準備往樓下走,餘光瞄見酒櫃的角落裡,倒了一隻相對完好的空酒瓶,這個瓶子旁邊還放了半瓶酒。
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這裡喝了酒。一瓶不夠,又開了半瓶。
裴錚跨過去,拎起酒瓶,想拿去驗驗指紋,但又在酒瓶下面發現了一枚藍寶石袖扣。
這是周靳常用的款式。
所以……是他砸了店面,大搖大擺地在這裡喝了酒,還打了裴昭?
裴錚強忍著快要收不住的怒火,把空酒瓶歸了位,拿起手機對著那枚袖扣拍了照,然後打了報警電話。
就算心裡清楚走合法的途徑去動周靳,或許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是無所謂,這也只是做做樣子,給自己一個心安理得黑吃黑的藉口。
耍陰的,誰他媽不會?
上次是程瑜,這次是裴昭……
原本並不想回到周家,也不想與周靳爭家業。可現在裴錚才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
步步忍讓換來的是什麼?是一次又一次的挑釁!
既然周靳這麼有恃無恐,那就把他的依仗全給奪了。看沒了周家二少爺的光環,他還能算個什麼?
養尊處優又囂張跋扈的老虎,就該經歷一次剝皮抽骨,才能明白,什麼樣的人最不能惹。
這附近就有個警局,警察出警很快。裴錚等了不過十分鐘,就有警車停到了樓下。
勘察完現場後,警察也對裴錚所指出的證物拍了照,並放進了證物袋中。
因為還不知道這件事牽扯的是誰,他們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
「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打你弟弟的人的。」
裴錚連客氣的笑都懶得擠出,「那就謝謝了。」
等跟著警察回了警局,做完筆錄出來zaq01ZP5wxezNq3喝出來,裴錚才又重新趕往醫院。
上了計程車,電話響起,裴錚低頭看了眼,是派去保護程瑜的人打來的。
「我們一直跟著程小姐,她這幾次遇到的事情,都能自己解決,我們也就沒有露面。」
「嗯,知道了。」
那邊猶豫起來,「我這邊有段錄音,您要不要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