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錦道:「走吧,吃早點去。」
秦桐翹起腳,確定什麼都看不到了,這才遺憾地點了點頭。
二人從人群中鑽出來,沿著馬路向北走,進了一家名叫「福記」的早點鋪子,在一進門的小桌子旁坐了下來。
「來啦~」老闆娘笑眯眯地打招呼,「還是老三樣兒,一份涼一份熱,對嗎?」
「對。」秦桐搶著說道,「多來點兒鹹菜絲兒。」
老闆娘答應著去了後廚,很快就把豆汁、焦圈和鹹菜端了上來。
檀錦湊近豆汁兒,吸了吸鼻子,用筷子夾起幾根鹹菜絲,笑道:「一個多星期沒喝了,還怪想的。」
秦桐咬一口焦圈,嘬了口冰豆汁兒,「誰說不是呢,大夏天喝一口,神清氣爽。」她滿足地眯了眯眼睛,又道,「這次在你媽那兒住了幾天?」
檀錦聞言,眸色明顯沉了沉,言語間帶了一絲嘲諷,「兩天半,第一天勉強母慈子孝,第二天一大早開始翻我爸的舊帳,並試圖干預我的人生,第三天是保媒拉縴,逼著我去相親,當天下午就去我家老爺子那兒了,昨天晚上才回來。」
「她還挺操心,呵~」秦桐嗤笑一聲,「相親,別又是哪個紈絝吧。」
檀錦喝了口熱騰騰的豆汁兒,鹹菜的咸辣味綜合了豆汁中的酸,豆香味就清晰了許多。
她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沒問。」
秦桐點頭,換了個話題:「聽說你們這一行的新人不好做,明天就報到了,緊張不?」
檀錦警大研究生畢業,剛考上喜安區區局的警員,以她從刑偵電視劇中得來的經驗推斷,檀錦這個炮仗脾氣的小新人一般要經受兩方面的考驗:一是同事關係,二是各種各樣的被害人。
檀錦把焦圈泡在豆汁兒里,「有一點兒,總的來說……」
「轟……」
一聲巨響打斷了她們的談話,與此同時,門、玻璃,乃至於桌面上的筷子籠都在瑟瑟發抖。
「出事了。」檀錦交代一句,身體絲滑地拐過飯桌直角,眨眼間就到了門外。
人行道上的行人像被按了暫停鍵,所有目光都落在馬路斜對面的冒黑煙的門臉上了。
「好像爆炸了!」
「不是好像,就是爆炸了!」
「擦,井噴似的,不知道裡面的人怎麼樣了。」
……
「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檀錦不再耽擱,向追出來的秦桐交代一句,朝事發地跑了過去。
她身高一七三,穿著條五分長的磨白牛仔短褲,雙腿呈小麥色,肌肉結實,修長有力,衝到一米三高的隔離欄時單手一按便輕盈地越了過去……
發生爆炸的是一家名叫「王記爆肚」的小餐館。
餐館外躺著三隻殘肢斷臂的椅子,碎玻璃、桌布、筷子、瓶子等噴得到處都是。
濃煙滾滾,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臭雞蛋味——這說明天然氣發生了爆炸,且氣體正在快速泄露中。
檀錦跟看熱鬧的詢問幾句,知道已經有人打了報警電話後便收起了手機,屏著呼吸走到門口,清走了堵在那裡的兩張餐桌,剛要繼續往裡走,就見幾個形容狼狽的男子互相攙扶著走了出來。
謝以湘目光空洞,神色慌張,衣服褲子濕了一大片,造型完美的劉海上還掛著一小片動物內臟。
楚流遠的情況更糟糕。
他的衣服焦了破了,頭髮被火燒禿一大片,右額角鮮血噴涌,正順著臉頰往下淌,傷勢顯然不輕。
傷勢最重的是一個身形臃腫的中年男人,他昏過去了,是被兩個輕傷男子架出來的。
這麼嚴重。
檀錦心裡一慌,大聲問道:「裡面還有人嗎?需要救援嗎?」
一個年輕男子磕磕巴巴地回道:「有有有,爆、爆炸發發、生的時候冷、冷小姐和她的助理……」
楚流遠打斷了他的話:「天然氣正在泄露,如果關不上閘門,只怕還會爆炸,這裡非常危險,必須等待救援。」
冷小姐。
這個姓不常見,整個也沒有幾個,而且,檀錦聽她媽說過,她的繼姐冷飛雪是這一期的飛行嘉賓。
她蹙起眉頭,腳步也停了下來。
要冒生命危險進去嗎?
救吧。
她現在是一名人民警察,在這種時候不該考慮個人恩怨。
檀錦往裡邁了一步,卻被人從背後握住了肩膀,她瞥了眼肩頭那隻染血的大手——那手的熱度很高,力量也大,指尖處還有一絲絲的顫意。
她
回過頭,對上了楚流遠的冷峻的視線。
楚流遠警告道:「裡面十分危險,消防員馬上就到,專業的事不妨交給專業的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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