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茁然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檀錦道:「我聞到了淡淡的苦杏仁味兒。」
方茁然和服務生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楚流遠還算鎮定:「咱們不在喜安區,案子也不是一個案子,只怕齊隊會不高興。」
「你提醒我了。」檀錦道,「那這樣,你打110,我打給齊隊。」
她起身走到房間另一頭,撥通了齊隊的電話。
齊隊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嚴肅,「小檀,你有事嗎?」
檀錦道:「齊隊,我們現在在和安區的廣安會所,疑似被投毒,我在氣泡水裡聞到了苦杏仁味兒。楚先生已經報警了,就是知會您一聲。」
「……」齊隊沉默片刻,怒道,「咱們這位大明星就不能安分點兒嗎?喜安,閒安,古井鎮,現在又來一個和安,到哪兒哪兒有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一刻也不讓人消停啊!」
檀錦猶豫了片刻,到底說道:「齊隊,我覺得盜竊案可能馬上就能破了。」
「你都幹啥了,就敢說破了。」齊隊怒斥道,「你們就在那兒呆著,我馬上就到。」
第20章那是一群畜生
在會所投毒,而且是氰/化物,性質極其惡劣,和安區區局的刑警和當地派出所幾乎同時抵達。
兩方聯手,對會所周圍進行了嚴密布控。
通過監控錄像,他們迅速鎖定了一個戴著口罩、帽子的男子——方茁然說,此人衣著講究,都是奢侈品,八成是會所的會員。
於是警方兵分兩路,一路查會員、查監控,另一路詢問當事人,以掌握更多案件細節。
一干人回到雅間時,技術人員已經做完了檢驗,托盤上的粉末確係劇毒,三杯水裡也都有相同的成分。
刑警隊的李大隊長親自詢問案發經過,楚流遠將跟蹤、盜竊、高速遇險、電閘被人為破壞、手機視頻等事件,按時間順序一一做了說明。
李大隊把視頻仔細研究一番後,提出了兩個問題:第一,視頻拍攝地在西桂,時間已經過去半月有餘,且成像模糊,無法確定落水的是人還是其他東西,但謀殺未遂發生今日,嫌疑人有會所會員,可見經常活躍在京市,何以認定兩件事必有關聯?第二,楚流遠經歷了喜安區爆炸、古井鎮爆炸,為何不懷疑此案與那兩樁案件系同一團伙所為,而是強行和盜竊案掛鉤?
這些問題楚流遠有些回答不來。
他能斷定服務員不是壞人,是因為他來會所是臨時起意,兇手無法在短時間內讓外人替他殺人,這是基於對世情的了解,而非邏輯。
而警察是講邏輯的,他總不能說,支持自己做出判斷的主要是第六感吧。
他看向檀錦——檀錦打電話給齊隊時說過,盜竊案要破了,想必她是有依據的。
刑警們隨著他的視線也看向了檀錦,畢竟是她是呆在被害人身邊、經歷了這一切的警察兼被害人。
檀錦絲毫不慌,把手機遞給李大隊,胸有成竹道:「原因就在這裡,如果可以,我們應該通知各方面,限制他們出境了。」
李大隊接過來,一目十行地看一遍,又把手機交給他的同事,吩咐道:「馬上聯繫西桂警方,確認這六人的名字,並與會所的會員名單進行比對,一旦有一致即刻抓人。」
……
三分鐘後,一個年輕男子被帶了上來。
此人中等身材,眉眼清秀,眼神躲閃,因為穿著修身破洞牛仔褲,腳踝處的輕顫顯而易見。
李大隊問:「周子暉,知道為什麼叫你過來嗎?」
周子暉刻意地梗了梗脖子:「不知道,我正和朋友小聚,不知哪裡得罪了你們。」
他有南方口音,顯然不是京市人。
「嗚嗚……」李大隊的視頻電話響了,他接起來,把手機屏幕面向周子暉,「衣服換的很快,就是處理不夠及時,帽子和口罩都還在,你要不要再戴一戴,和視頻對比一下?」
周子暉臉色煞白,差點摔倒,一旁的刑警並不扶他,任由其踉蹌了幾步。
李大隊道:「不要心存僥倖,西桂的案子已經發了,其他幾人馬上到案,你要是識相,不如坦白從寬。」
周子暉淚如雨下,喃喃道:「臥槽,閆啟明,你TM害死我了!」
他並未反駁,可見檀錦的推理完全正確。
李大隊厲聲道:「帶回去,馬上審訊。」
兩名刑警答應一聲把已然軟踏踏的人拖出去了。
李大隊起了身,欣賞地看著檀錦:「小丫頭不賴嘛,敏銳,細心,判斷準確。」
檀錦竭力壓住上翹的唇角,「有僥倖的成分,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