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這個局外人都懷疑盛家的倒台有於崇光的一份功勞。」
聯繫這些前因後果,盛瀾山將於崇光視為仇人也不為過,可他卻應下了於崇光的邀約,要去慶賀於崇光的六十大壽。
雖然已經是十多年的往事了,他們兩人能查到的只有一些記載不詳的信息,但是於崇光從盛家的衰落中獲利最多這點是確鑿無疑的事實。
林正擔心道,「我不擔心盛瀾山別有目的,我就怕落落會被牽扯進去。」
林煥卻讓他不必在意,說道,「這麼多年過去,盛家已經只剩下一個盛瀾山了,他還能做什麼?」
「他以後要想接替陳利凱的公司在商場上立足,只能逼著自己適應這樣的場面。」
林煥站在商人的角度分析盛瀾山的處境,頗為殘酷且現實地說道,「盛家的財產被瓜分到了那麼多人手中,盛瀾山要是一一去計較,一一去報仇的話,恐怕臨城大半個商圈的人,都是他的仇人了。」
最終這句話讓林正沉默了。
另一邊,在赴宴的車輛內,陳利凱難得和盛瀾山這位義子並排坐在了一起,兩人的臉色卻都談不上輕鬆。
盛瀾山自上車起,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的沉默也迫使著陳利凱不敢開口說話,車內的氣氛顯得尤其壓抑。
陳利凱頻頻打量盛瀾山的狀態,發現他始終沒有放下那封邀請函,一直將它緊緊捏在手裡,像是把自己的憤怒與仇恨也緊緊攥在了手裡。
度過了一段煎熬的時間後,陳利凱忍不住出聲打破車內的沉默,勸道,「瀾山,你不必勉強自己。」
於崇光的壽宴,是盛瀾山主動提出要參加的,陳利凱沒辦法勸他不去,只能如此委婉地寬慰他一句。
聽到陳利凱的話,盛瀾山卻一下子收起了幽暗的眼神,一絲一毫的情緒他都不願在陳利凱面前表現出來,面無表情地回應道,「不用擔心我。」
盛瀾山這樣說,反而讓陳利凱更擔心了。
他試探著問道,「可以告訴我……你參加壽宴的目的是什麼嗎?」
盛瀾山冷淡地回他,「沒有目的。」
進入宴會廳不久,盛瀾山就要和陳利凱這位義父分開了,只留下話來,「陳叔,過一會兒我會回來找你。」
陳利凱眼看著盛瀾山急忙忙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看著他穿過人群,走到了一人身前。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人是誰,陳利凱的身旁突然來了人打擾,迫使他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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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一抬頭就看到了向他走來的盛瀾山,頓時喜笑顏開地喊道,「盛老師!」
盛瀾山站在他跟前後,他又指了指兩人身上的西裝,驚喜地說道,「盛老師,我們今天穿的都是黑色西裝哎。」
盛瀾山聽到後剛露出了笑容,一道煞風景的聲音就闖了進來,「整個宴會烏泱泱地一片黑啊,都是穿黑西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