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騙一時,卻不能騙一世。」
聽著大長老滿是篤定的聲音,二長老微不可查地蹙起了眉心:
「如今沒有任何證據……師兄未免有些武斷。」
大長老聽出了她語氣中對許晚辭的信任,想到二長老喜愛看凡間情愛話本,向來對痴情人另眼相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
「師妹,你又……」
他話說一半,搖著頭道:「那便讓我們看看她如今在做什麼。」
他一揮手,執法殿中心便出現了一塊兒不甚規則的鏡面。
鏡面水波涌動,幾息後,一個熟悉的身影漸漸顯現。
看到許晚辭後,大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許晚辭在執法殿時雖然傷勢不輕,但也沒有傷及根本,服用丹藥便能恢復如初。
可現在她的面色卻比在執法殿時還要蒼白上幾分。
她怔怔地站在幻顏樹前,像是在懷念已逝的愛人,目光帶著揮不散的憂傷。
幻顏樹是低階靈樹,相傳能讓人見到想見的一切。
二長老看了一眼幻顏樹,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再看向許晚辭時,眼中已經帶上了一絲不忍:
「師兄,你現在依舊懷疑麼?」
大長老皺著眉頭移開了看向雲鏡的視線:
「那又如何?」
他百年前見仙尊時,抬過一次頭。
他至今仍記得仙尊看向他的那一眼,那一眼中根本沒有他的存在,只有一片灰燼一般的虛無。
在仙尊眼中,他甚至算不上螻蟻。
這讓他如何相信仙尊會關注一個普通弟子?
大長老一揮衣袖,聲音冷漠如初:
「若是許晚辭能在真言石前親口承認她與仙尊關係甚篤,我便不會再有分毫懷疑。」
「就看她能不能做到了。」
二長老微微頷首,顯然也認同了大長老的話:
「師兄所言甚是。」
她看著雲鏡中許晚辭痴痴地看著幻顏樹的模樣,目光帶著一絲憐意:
這樣的目光,如何有假?
許晚辭一點也不清楚執法殿中發生的爭執,她正用盡所有的演技,維持著一個失去摯愛的人應有的表現。
從半盞茶前,她便有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這法力波動非常細微,若不是她對鏡頭十分敏感,以她的修為根本感知不到這一縷波動。
這樣精細高深的控制力,只可能是執法殿的兩位長老。
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臉上的表情沒有分毫變化,依舊是刻骨的傷懷。
他們既然真的來觀察她,說明他們對她的話已經有了懷疑。
修仙界中印證懷疑的方式有無數,每種方式如今的她都沒有辦法抵抗。
許晚辭緩緩閉上雙眼,大腦拼命轉動。
要如何才能打消他們的懷疑,讓他們放棄驗證她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