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是我先入為主,錯怪她了。」
聽到這裡,一個弟子忍不住了:
「我看是那個許晚辭用了什麼奸計,這才騙過了眾位長老!」
他身邊的弟子也緊跟著附和:
「沒錯沒錯,許晚辭動手的時候,那麼多弟子都在場,難道是我們一同看錯了不成?」
「就是,許晚辭這種陰險小人,就是太清宗的恥辱,要我看,就算不殺了她,也應該將她逐出太清宗才對!」
很快,眾人便七嘴八舌地討伐起了許晚辭。
楚青川聽著眾人的聲音,眉頭微不可查地皺起,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
知道內情的段子惟狠狠攥緊了拳頭,他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其他人顯然也聽到了,目光都齊齊地看向來人。
那是一個過分纖細的身影,眉目如畫,臉色帶著病氣的蒼白,一身藍衣讓她周身的氣質愈發清冷。
那是……許晚辭?
看清來人的身份後,眾人的眼中滿是厭惡。
楚青川心中的情緒是自己都沒理清的複雜:許晚辭來這裡……是因為他嗎?
她是不是察覺到她對他……
他以保護者的姿態擋在江秋寧身前,卻罕見地沒有開口。
江秋寧看了楚青川一眼,看到他眼中的遲疑後,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一沉。
另一旁的段子惟看到許晚辭後,愣了一瞬,或許是因為之前對她的印象太過根深蒂固,他幾乎是下意識站起身護住了江秋寧。
畢竟楚青川說的有關許晚辭的那些事情,還沒有被證實。
可許晚辭傷害江秋寧這件事,人證物證俱在。
如今江秋寧剛醒,萬一許晚辭想要對她動手——
段子惟的腦海中湧出了無數控制許晚辭,同時儘量不要對她造成傷害的手段。
頂著所有人或厭惡、或震驚的目光,許晚辭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門前。
即使門開著,她依舊抬起手臂,輕輕地敲了三下門。
或許因為太久沒有開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我可以進來麼?」
她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坐在床上的江秋寧,目光沉寂中帶著揮之不去的歉意。
江秋寧看著這樣子的許晚辭,心中升起了一絲警惕:
能在害了她之後,活著走出執法殿……如今看來,還對楚青川有了些許的影響。
如今的許晚辭,讓她陌生,也讓她不得不防。
江秋寧看著站在門口的許晚辭,心中已經認定了她如今是在做戲。
不過她也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她聲音疏離:「請進。」
許晚辭感受著所有人厭惡警惕,甚至想除她而後快的眼神,神情近乎安寧。
她平靜、甚至有些期待地,一步一步超前走去,眼中有歉意,也帶著即將解脫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