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霜聖蘭留在她身上,弊遠大於利。
如今正是她徹底擺脫墨霜聖蘭,同時解除江秋寧對她厭惡和警惕的最好機會。
想到這裡,她放在胸口處的右手驀然用力。
這時,看著許晚辭越發透明的身體,所有人眼中的神情從鄙夷到震驚,最後變成了震撼。
他們只能呆呆地看著她微笑著,平靜卻沒有絲毫猶豫地從胸口的位置,剖出了一株凝實的墨霜聖蘭。
她的右手已經鮮血淋漓,右手之上的墨霜聖蘭卻未然絲毫血污,看起來晶瑩高潔、仙氣四溢。
一滴、兩滴、三滴……
血滴墜落在地上的聲音將眾人從震撼中驚醒。
江秋寧見著這樣的許晚辭,許久未曾開口。
她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定定地看著她。
許晚辭似是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輕聲問道:
「不夠麼?」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她眼中似乎多了幾分期待,但更多的是真切與誠懇。
她聲音輕鬆卻認真:
「那我把金丹也賠給你好不好?」
她幾乎是在開口的同時,左手便朝著自己的金丹挖去。
察覺到不對勁的段子惟、楚青川和江秋寧幾乎同時出手,想要制止。
但是門外有一道靈氣更快,在他們之前用強硬但輕柔的靈氣將許晚辭的左手緊緊捆住。
眾人齊齊轉頭,看到來人後,趕緊行禮:
「見過宗主、二長老、祁峰主。」
寧孟瀾對著他們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眉頭緊皺地看著鮮血淋漓地站在那裡的許晚辭。
這才幾天,她就又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個樣子。
他已經從弟子口中得知了剛才發生的大概,他想起許晚辭和仙尊曾經的過去,一揮衣袖,嘆息道:
「許晚辭,你這是何苦。」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許晚辭沒有回頭,她聲音聽起來格外認真,「不是麼?」
「話雖如此,可你……」寧孟瀾看著許晚辭如今已經近乎透明的面色,默默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可你非得對自己這麼狠麼?!
這時,江秋寧終於開口:
「許晚辭,當日我傷勢並不重,昏迷也另有原因。」
「如今你的歉意我已經收到,墨霜聖蘭,你收回去吧。」
不管許晚辭是真的愧疚…還是在做戲,今日的一切,已經足夠。
代價已然夠多,之後她隨依舊會警惕,卻也不會貿然對她動手。
如此的話,許晚辭的目的,也應該達到了吧。
況且今日太清宗宗主等人也到了,她不能明面上與太清宗為敵。
那便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