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參加宗門大比,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謝聽白看著寧孟瀾的臉色變化,目光掃過他手中的竹簡,眼中閃過一抹沉思。
隨即,他看了一眼杯中靈酒,適時開口:
「太清宗事務繁忙,宗主若是有事先去忙便好。」
「明日我便讓人把落竹酒送到無垢峰。」
寧孟瀾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了謝聽白一眼。
許晚辭與仙尊之事,雖然絕密,但謝聽白乃是太清宗七長老,並不在保密人選之列。
更何況,這麼多長老,也就他,能勸一勸許晚辭了。
想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
「七長老,和我一起去一趟萬劍鋒吧。」
看著謝聽白疑惑的目光,寧孟瀾沉聲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最後,他嘆息道:「修仙者向來涼薄,何曾有過這樣的痴情。」
謝聽白聽完寧孟瀾的話後,恰到好處的發出了一聲嘆息,可心中卻沒有分毫波瀾。
萬人皆知太清宗七長老為人溫柔親和,與人為善,是所有弟子心中最信賴的師長,是許多修士的至交好友。
無人知曉這只是他的面具,溫柔之下的他,是刻骨的利己與涼薄。
在寧孟瀾的話中,他隱隱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他揚起一個溫柔而同情的微笑:「那我便同宗主走一趟吧。」
他也想知道,這個許晚辭,是真的情深不悔,還是只是善於偽裝,以死求生。
第19章那是我見過,最美的顏色
幻顏樹下。
許晚辭凝神看著江澤的動作。
這半個多月中,她已經完全習慣了手中之劍,劍意也越發凝練。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劍法究竟如何,但她從江澤手下堅持的回合,卻越來越多。
從一開始的三招落敗,到如今的十招,二十招。
她手中的劍,也越來越快,快到她足夠在發現一絲破綻後,一擊制敵。
找到了。
就在她找到江澤那絲細微的破綻之時,他手中的漆黑如墨的靈氣,已經朝她的脖頸襲來。
這道靈氣太過危險,以至於在感受到它的那一瞬間,便能察覺到死亡一般的威脅。
可許晚辭沒有分毫的躲閃,她面色平靜到了極點:
只要她足夠快。
來到小院門口的寧孟瀾看著這一幕,心驀然墜到了谷底。
身為大乘修士,他格外清楚江澤這一擊的危險。
此刻他根本想不起自己在許晚辭身上留下的那些防禦法器,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救下許晚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