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裡是許晚辭的院子,而沈問心是許晚辭的客人,他根本不敢說一句惡語。
只能咬著牙道: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墨雨閣中。
江澤看著院子中發生的一切,漆黑如墨的雙眸中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專注。
驚人的專注。
這幾日中,他從未出現在許晚辭身前。
可他的視線卻不受控制地看向她。
看著她再次開始不顧一切的修煉,看著她開始一點一點有了生的念頭……
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會與那個人有關。
只是……
聽著許晚辭口中的『子惟』二字,他身邊的靈氣不受控制地動盪了一瞬。
隨即又緩緩平復。
他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緒:
若是她念出他的名字。
不是尊號,不是生疏的全稱——
阿澤。
他周身的氣息,在這一刻忽然柔軟了下來,一陣清風輕輕地吹動了他的髮絲。
江澤下意識地抬眸看向許晚辭。
院子中,她明明身處眾人中心,卻又偏偏好像游離在外,面色平靜的與她獨自一人時,沒有分毫差別。
她所有的一切,生如死灰也好,拼命修煉也好、如今的勉強自己表現的如常人一般也罷。
都是因為那個人。
這樣執迷於情愛,執迷於那個人的許晚辭。
讓他覺得——
他感受著胸口隱隱的悶痛,面色冰冷地移開了視線:
礙眼。
第32章仙尊對她竟然縱容偏愛至此
熱鬧過後, 便是更深的落寞。
眾人散去,院子裡,安靜的只剩下了呼吸聲。
可是許晚辭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就連唇邊的笑意都與其他人在時一般, 溫柔平靜。
一片片的幻顏樹落葉隨風飛舞, 有一片飄然落在了她的掌心。
她像是回過神來一般, 唇角的笑意一點點放平。
她垂眸認真地看了一眼腰側的三葉蓮, 再次揚起了一抹清淺的笑意。
是在其他人面前從未有過的真切的笑意。
墨雨閣中。
看著這個微笑, 江澤的心跳錯亂了一瞬, 卻又再下一刻變得緩極。
他眸光極暗, 周身的氣息也越發寒徹,就連閣中的茶盞上,都帶上了一層冰霜。
可江澤依舊沒有移開視線分毫。
他定定地看著許晚辭, 看著她放下手中的三葉蓮, 看著她再次拿起了手中靈劍, 看著她在深夜中沒有絲毫懈怠的練劍。
和宗門大比前一般拼盡全力,一般毫不顧惜自己。
江澤終於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