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白一身青衣,衣角的青竹暗紋於行走間隱現,他停下腳步略一拱手,行動間帶著一股賞心悅目的溫潤之感:
「聽白見過宗主。」
寧孟瀾趕緊用靈氣托起他,聲音帶著小心翼翼地試探:
「聽白,你這是要……」
謝聽白略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身為藥師,自然應該跟著未痊癒的病人。」
「也好隨時觀察病人狀況,以便於調整藥方。」
寧孟瀾聞言終於露出了一個舒心的微笑,他拍了拍謝聽白的肩膀,一臉放心道:
「如此甚好,甚好。」
「這段時間,就麻煩聽白了。」
飛舟之上。
謝聽白站在不遠處,面色近乎淡漠地看著不遠處的場景。
他向來習慣在人群之外,不著痕跡地觀察每一個人的心中所想,觀察他們深埋心底的自私與欲望。
所以,他輕而易舉地察覺到了季妄對許晚辭的在意。
完全沒有隱藏,甚至想要昭告天下一般的在意。
真的只是因為仙尊麼?
謝聽白拿著苦寒參的手緩緩用力,唇角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嘲諷:
亦或者,仙尊只是一個用來騙過他自己的藉口。
他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暗色。
季妄靜靜地站在許晚辭身側。
他穿著一件紅色勁裝,暗金色的腰帶將他的腰身勾勒的愈發纖瘦,可其中隱隱蘊含的力量,卻讓人不能忽視。
這次的勁裝領口略低,纖細的鎖骨之下,也有著一顆紅痣,與頸側的紅痣交相輝映。
曾經從不離手的極雲刀,此刻化作了一枚耳飾,靜靜地落在耳垂之上。
他周身氣質內斂,再也看不出曾經分毫的兇狠暴戾,反而像是一個聽話的纖美少年,正專注地看著面前的身影。
他能察覺到不遠處謝聽白的打量,卻分毫沒有放在心上。
只要謝聽白不傷害許晚辭,那對他而言,他的存在根本不值得在意。
這個世間,曾經讓他在意的人,只有仙尊。
如今,只有許晚辭。
他一定要代替仙尊,守護好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想起這段時間許晚辭每日從早到晚從未開懷,只是怔怔地看著小院中幻顏樹的模樣,他微微抿唇:
他還要……讓她開心。
只是……
季妄看著自上飛舟後,從未看他一眼,一直盤膝修煉的許晚辭,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唇。
許晚辭早已經習慣了所有人的注視,也習慣了忽視所有人的目光,安心修煉。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休養,鮮少運轉靈氣,更不用說修煉了。
雖然她一直都表現的平靜淡然,可是心中卻已焦急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