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下心中的酸澀,快步走到許晚辭身前:
「晚辭,你身體好些了麼?」
許晚辭輕聲道:「那日只是輕傷,這兩日已經完全恢復。」
她看著江秋寧,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還未謝過秋寧。」
「那日若不是你與墨澤少尊,我怕是很難從無數渡劫尊者手中脫身。」
江秋寧聽到她的話後,並未開口,只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盤玉霜糕和一壺靈茶。
她把玉霜糕推到她的身前,像是在和好友敘舊一般,聲音從容溫柔:
「晚辭,是江家應該謝你才是。」
「昨日江家傳來消息,小叔已經成功渡過雷劫,晉升渡劫。」
「多虧了晚辭的提醒,若不然,小叔進階一事,不會如此順利。」
若不是許晚辭身上維繫的因果,江澤根本沒有頓悟的可能,在百年之內,怕是根本沒有晉升渡劫的機會。
更何況,就算江家要爭無相神石,也有可能與其他世家宗門落個兩敗俱傷的結局,還不若從一開始就放棄。
與她而言,除了江家,她只希望得到無相神石的人,是許晚辭。
甚至都不包括楚青川。
想到這裡,江秋寧抬起頭,目光帶上了一絲堅定:
「晚辭,我是來向你辭別的。」
「你送我的墨霜聖蘭一直在凝實我的靈根,經過化神天雷的淬鍊,我距離天靈根只有一步之遙。」
「此行我回江家,就是為了突破這最後一層桎梏。」
一直以來,她都是所有人眼中最合格的江家少主。
她從未違背過父親的命令,一直都以江家的利益為先,只是因為楚青川氣運之子的身份,只是因為父親的示意,她便沒有絲毫猶豫地逼自己愛上了他。
她依照所有人的期望,把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給了楚青川。
許晚辭在給她墨霜聖蘭時說的那一句『只是給你的歉禮』,讓她在那一刻,忽然意識到了她自己的存在。
若是沒有那一句話,她大抵會如同以往一般,把墨霜聖蘭送到楚青川的身前。
許晚辭對她而言,一直都比楚青川重要。
她才是她真正想結交熟識的友人,無關任何人,只是因為她想。
所以,在爭奪無相神石的那一日,面對父親對她的命令,她第一次嘗試反抗。
在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原來她可以做到。
只要她足夠優秀,就會同小叔一般,擁有拒絕家族命令的權力。
江秋寧把準備好的儲物袋放到了許晚辭手中,認真道:
「晚辭,在我修煉的這段時間,不要再受傷了,好不好?」
許晚辭看著她眼中的神情,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指尖微不可查地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