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這件法器被毀,甚至不想它受到任何傷害。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更何況只是一件法器,就算留在身邊,也不會給她帶來什麼危險。
想到這裡,她抬起頭看向身前人,聲音帶著幾分無奈:
「這又不是法器的錯。」
「我很喜歡這個法器,想留下它。」
說到這裡,她目光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看起來無害、又只能依託於言朔存在的小心翼翼:
「可以麼?」
言朔對上她的目光,心中惡意翻湧,卻又被他強行壓下。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她手中緊握的三葉蓮,驀然回想起曾經她手掌鮮血淋漓,卻依舊不肯鬆手,生怕三葉蓮消失的模樣。
一件法器。
只是他的一件法器,居然讓她在魔域之中,依舊不肯放手。
「既然晚辭喜歡,那就留下。」他緩緩地撫過她的長髮,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的猩紅,「不過是一件法器罷了。」
他扶著她的肩,讓她重新躺回了床上:
「你重傷初醒,需要好好休息。」
他眼中猩紅的紋路再次湧現,周身的魔域逐步加深:
「醒來後,你會更愛我,更離不開我。」
看著許晚辭閉上雙眼後,他一隻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聲音溫柔地誘哄道:
「晚辭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許晚辭一隻手握著三葉蓮,感受著識海中微弱的光芒,她的聲音很輕:
「言朔。」
「我在。」
「你穿藍色,會不會更好看?」
室內一片死寂。
室外,幾十棵落楓樹霎時化作了飛灰,消散在了空中。
言朔的面色冷到了極點,周圍的魔氣控制不住的動盪,卻始終沒有傷害床上的許晚辭分毫。
良久之後,他站起身,聲若寒冰:
「不會。」
許晚辭再次醒來時,周圍一片安靜。
她感受著自己體內充盈的靈氣,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鏤玉雕刻而成的窗上,隱約能看到外面漫天紅楓的景色。
她回想了一下之前與言朔的交談,心中稍稍安定。
不管他們的關係是真還是假。
起碼如今,他並不會殺她。
只要沒有生命之憂就好,她還活著就好。
她可以慢慢地找尋自己的過去。
她掃了一眼安靜無人的室內,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室外,是幾十棵的落楓樹,火紅的樹葉隨著微風翩翩起舞,最終優雅的落在了靈石砌成的地面上。
最大的落楓樹下。
有著一個暗玉而成的躺椅,旁邊是精緻奢華但又不失雅致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