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三個魔淵罷了,於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
天際之中。
蕭玉衍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萬物都被他排除在了雙眸之外,只剩下了兩個身影。
一明一暗。
許晚辭與言朔……
明明只是平常中稍顯親近的動作,卻偏偏讓他指尖的天道之力,聚了又散。
他依舊不清楚心中的情緒到底是什麼,可周身混沌之中的藍色,卻越來越多。
就在這時,魔界中的許晚辭已經走出了暗暝樓。
她看著一片暗紅色的天空,眼中似乎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悲傷,她喃喃道:
「藍色的天空,應該會更漂亮吧。」
一滴水落入心間,緩緩地稀釋了先前的墨色。
只有死寂與虛無的混沌之中,仿若有清風吹過,大片大片的藍色渲染開來。
蕭玉衍看著那雙安靜而悲傷的眼睛,心中湧起細微的疼痛。
輕到了極點,卻偏偏讓他第一次察覺到了心臟的存在。
魔界之中,許晚辭在說完那句話後,便察覺到了身側人身邊魔氣的躁動。
即使只有一瞬,卻足夠讓她警惕起來:
言朔,不喜歡她提起藍色。
可藍色……難道不只是一種顏色麼?
一種她喜歡的顏色。
還是一種……
一種什麼的顏色?
許晚辭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卻在下一刻被她若無其事的壓制,她看著前方暗紅的仿佛沒有邊際的道路,轉過頭一臉好奇地轉移話題道:
「魔淵離這裡很遠麼?」
「我們需要走多久?」
言朔一隻手握在她的手腕,動作比起之前多了幾分不容反抗的強硬,他聲音低沉平緩:
「閉上眼睛,我們就要到了。」
許晚辭感受著手腕處的溫度,察覺到了他聲音中隱隱的不耐。
她眨了眨眼睛,仿佛是有些疑惑,但依舊沒有反抗,只是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言朔看著她如今乖巧的模樣,眼中的暗色漸漸消退,他魔氣一動,下一瞬,兩人就出現在了暴動的魔淵旁。
魔淵處,所有的魔修都已經盡數撤離,只剩下了半空中的魔淵,和魔淵數百米之外嚴陣以待的七位魔將。
三道深不見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魔淵,在半空中糾纏交疊在了一起,周圍的魔氣被魔淵吞噬扭轉,已經黑得濃稠。
魔淵交疊的地方,一個恐怖的虛影漸漸顯現,等到虛影破淵而出的那一刻,周圍的一切,都會被摧毀殆盡。
許晚辭感受著身前仿佛能將她湮滅的魔淵,緩緩地眨了眨眼睛。
雖然這已經足以稱得上是極致的危險,但是她心中卻並沒有多少害怕,她幾乎是下意識開始找尋起了虛影的弱點。
就仿佛,曾經的她,面對過比如今還要危險的場景,還從中,找出了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