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上古戰場中,若不是許晚辭,他們早就死在了那裡。
從那時起, 許晚辭的威望在他們心中就已經隱隱超過了楚青川。
如今知曉楚青川自私自利的品性之後, 直接將心中的不滿擺到了明面之上。
楚青川看著看到他後, 毫不猶豫轉身離開的葉羽,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溫柔和善。
他臉色驀然冷了下來, 眼中帶著陰狠的怒意:
修士之大道,從來都需要與天爭, 與人爭。
況且他根本沒有親自出手暗害許晚辭,他何錯之有?
他不過只是做了所有修士都會做的事情罷了。
他們若是他,說不定當時做的會更狠絕。
他咬著牙,太清宗所有敵視他的人,上到寧孟瀾與各位長老,下到宗門弟子,都被他記在了心裡。
就在這時,楚青川儲物袋中的通訊玉佩忽然亮了起來。
他拿出通訊玉佩,聽著白家家主親近友好的聲音,目光終於恢復了平靜。
放下玉佩後,他回頭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太清宗,揮袖離開了這裡:
以他氣運之子的身份,有的是人求他當座上賓。
不過是一個太清宗,不過是一個江家。
以後有的是他們求他的時候!
*
從來一片虛無的混沌之中,如今已經有了一片淺藍的天際。
天際之下,有著一株靈氣捏成的化雨曇。
明明是根本不可能在虛無中存在的靈物,卻偏偏被天道之力小心護住,肆意美好的綻放在虛無之中。
化雨曇邊,一個縹緲而強大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亘古如此般,清冷孤寂。
蕭玉衍看著下界之中的許晚辭,周身仿佛一點點凝實一般,眼中也有了屬於人的溫度。
他看著許晚辭坐在暗玉桌旁,沉默而疲倦地看著天空的模樣,指尖的天道之力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卻根本不知道他能做什麼,才能讓她……開心。
在太清宗中的她,雖然比魔界之中多了幾分真實,但更多的,卻是透骨的疲倦。
即使身邊有著無數人的陪伴,但在短暫的熱鬧之後,獨自一人時,她就會安靜地看著天際。
每日皆是如此。
曾經她在魔界失去記憶時的靈動與歡快,曇花一現般的消失,仿佛從存在過一樣,再也留不下一絲痕跡。
蕭玉衍一隻手覆上胸口,那裡的沉悶讓他微不可查地皺起了眉頭:
可是他見到過。
見到過她明媚的樣子,見過她真切的歡笑,也見過她一劍制敵後的驕傲與躍躍欲試。
她不應該是如今的模樣。
虛無之中,淺藍色的天空,忽然多了幾分陰沉。
許晚辭感受著好像暗了些許的天空,略顯疑惑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