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詡足夠理智,可在醒來後,竟也有一瞬間想要沉淪的想法。
丹田之中,無論許晚辭沉睡還是清醒,那一個帶著仙息的光團都一直在滋養著她的經脈,晝夜未息。
即使她未曾修煉,修為也在不斷提高。
此時,她距離大乘期,只有一步之遙,觸手可得。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許晚辭睜開雙眼,向門口看去。
謝聽白一身青衣,看到她醒來後,他神情放鬆了些許:
「晚辭,你醒了。」
許晚辭坐起身:「七長老。」
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她皺眉問道:「宗主與其他幾位長老還好麼,可有受傷?」
那時,她隱約見到了他們狼狽的模樣。
言朔是在渡劫之地外,也做了什麼手腳麼?
謝聽白走到床邊,把手中的丹藥遞了過去:
「宗主傷勢最重,不過如今已經恢復了八成,接下來休養幾日便可。」
「其他長老的傷勢也已經恢復。」
說到這裡,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有晚辭一直未曾醒來。」
聽到其他人無事後,許晚辭終於鬆了一口氣。
只是……
想起她昏迷時的夢境,她心中一動:
她不確定,夢中的場景,會不會影響自己昏睡時的身體。
她抬起頭,目光帶著一絲茫然:
「可是我並未察覺自己有什麼不適。」
「難道是昏睡時,發生什麼我不不知道的事情了麼?」
謝聽白輕輕搖頭:「你的身體並無大礙。」
「只是你體內靈氣太多,一時無法吸收,所以才會陷入沉睡。」
「畢竟那裡的靈氣太過厚重,也太過霸道。」
若她與仙尊無關,怕是身體早已經被靈氣撐爆。
說到這裡,他聲音一頓:
他們趕到之時,渡劫之地已然轟塌。
許晚辭在昏迷之前,應該也有所察覺。
想到她為了渡劫之地,明知危險也偏要赴約的決絕,他目光中多了幾分擔憂。
許晚辭看了他一眼,側頭透過半開的房門,看向小院中的景色。
她輕聲道:
「那裡,並沒有他的神魂。」
聽到她的話,謝聽白一怔。
明明他最擅長勸慰他人,可此刻,他卻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或許是因為夢中的經歷,許晚辭的表情看起來不似之前的死寂與傷懷,而變成了一種真實的溫柔。
一種過盡千帆,歷經苦痛之後卻依舊如同往昔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