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條無形的靈氣鎖鏈貫穿了他的手腕,限制著他的行動,讓他無法靠近時空漩渦。
鎖鏈的另一端,卻系在了一株微弱到隨時都可能消散的化雨曇上。
只要他稍加動作,化雨曇便會隨之消散。
所以,從始至終,蕭玉衍都沒有邁出一步。
他的心底,有的從來都不只是欲望,還有與欲望如影隨行的愛與愧疚。
是因為心動,因為在意,所以產生的愧疚。
他知道,每回到過去一次,捆綁在她心上的鎖鏈便多一道。
若是他現在停止,或許她對他的情感還不算太深,這百年,也就不會那樣難熬。
而現在的他……
蕭玉衍看向自己依舊帶著些許透明的手——如今的他,根本沒有辦法脫離虛無太久。
只要他身上還有一絲天道之力,這裡就永遠是他的囚牢。
他安靜地站在原地,被欲望浸染到有些失神的雙眼,在看向許晚辭時,竟然有了幾分乖巧的意味。
只是,看著出現在她身邊的楚青川,他漆黑的眸中有惡意一點點湧現:
一個卑劣的模仿者。
一個能陪在她身邊的模仿者。
被點燃的迷魂石,無聲無息的失去了所有的效果。
蕭玉衍看著楚青川身上那被天道庇佑的氣運,眼中終於有了其他人的存在:
這是,被天道偏愛的氣運之子?
一個卑劣的小偷。
看向許晚辭後,他眼中終於帶上了幾分溫度。
他遲緩地眨了眨眼睛:
為什麼被天道偏愛的人,不是她?
想到自他甦醒後,許晚辭在魔界中所受的那些傷,他手中的靈力一點點匯聚。
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楚青川身上本就不多的氣運,被清寒的靈氣洗滌,一點點落在了他身前的許晚辭身上。
楚青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氣運已經被悄無聲息的挪走。
他寒暄了許久,許晚辭除了一開始的點頭示意後,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應。
不管他如何不著痕跡的展示自己手腕上的紅痣,不管他如何展現自己周身和仙尊相似的清冷之氣,她都沒有絲毫動容。
她難道沒有察覺到他身上與仙尊相似的部分麼?
看著許晚辭已經想要轉身送客的樣子,楚青川想起他曾經查到的消息,嘆了一口氣,聲音仿佛是心疼,又仿佛是勸誡:
「晚辭,我推算過你在外門生活的時間,你與仙尊真正相處的時間,最多也不過兩栽。」
「只不過兩載而已,又怎麼值得你記住百年?」
說到這裡,他往前一步,情真意切道:
「你我相處數十年,難道不比那兩年更值得珍惜?」
「更何況,那些時間除了帶給你痛苦,還能帶給你什麼?」
他現在必須留下,他必須等迷魂石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