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他進來。」寧莜已經看到身上佩戴鐐銬的男人,上一次她已經在威拉德的身上見識過,只不過當時的威拉德並不想與她聊天,所以兩人其實沒有什麼交流。
不知道這位叫做文森特的哨兵,是否願意與她有一些交流。
「你好,我叫寧莜,是這裡新來的嚮導,很高興認識你,文森特閣下。」寧莜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如同總是被陽光輻照的花朵,漂亮又富有生命的氣息。
文森特看著眼前的少女,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從未有嚮導願意對他們和顏悅色。
更不要說如此燦爛,富有親和力的笑容。
讓他在這一刻,仿佛嗅到了雨後青青草地散發的那種清香,提神醒腦,帶有旺盛的生命力。
「您好,很榮幸見到您。」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回過神來,文森特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潤,他竟然不受控制地受到了蠱惑。
然而他的回答,卻讓寧莜看到了希望,坐在她肩膀上的小樹杈更是已經蠢蠢欲動,因為從文森特出現在這間診室開始,空氣里就彌散著紅燒肉的味道。
這對於處於飢餓中的寧莜來說,是不小得誘惑,不過她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迫切,至少要與「食物」拉一拉關係,可小樹杈顯然不這樣認為,它已經在寧莜的肩膀上催促好一會了。
「你身上佩戴的鐐銬不可以摘掉嗎?」寧莜好奇地開口,隨後留意到男人微微僵硬的表情,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抱歉,我剛來這裡,有很多都不是很明白,我正在上課,會儘快學習。」
感覺到少女在面對自己時帶著小心翼翼,這讓文森特感覺很詭異,從來只見過高高在上的嚮導,卻從來沒有碰見過會注重哨兵情緒的嚮導。
可偏偏寧莜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偽裝的神情。
如果她不是一個演技高手,那麼她說的就是真話。
「S級及以上的哨兵面見嚮導時都需要佩戴這些器具,是為了防止我們失控,傷害到您,您無須在意我的感受,您想做什麼都可以。」
「您想做什麼都可以」這句話,寧莜並不陌生,因為威拉德也曾經說過這句話。
寧莜看著文森特,對方雖然不如之前威拉德情緒波動那麼明顯,但對她也並不是全然沒有牴觸的。
她當初以為威拉德只是個例,如今看來卻好像並不是這樣子。
高等級的哨兵對於嚮導,似乎帶有一些排斥。
寧莜當然不會覺得,這是在有意針對她,微笑著道:「可你會傷害我嗎?」
文森特下意識開口:「不會……」
話音落下的一刻,文森特才回過神來,意識到眼前的少女,好似是有意在引導他這樣回答。
為什麼?
下一刻,他就看到寧莜打開診室的門,對守在外面的維爾頓上校道:「可不可以,將他身上的鐐銬解開,我看著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