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這裡密封了多久才能悶出這樣的味道，總歸不像是短時間孕育出來的氣味。
廠房內的燈光很昏暗，明明艾略特的那麼有錢，隨隨便便一出別墅內里都是金碧輝煌的。
可這裡連基本設施都不健全。
昏暗的燈光下，入目的是蜷縮在地上，七扭八歪的人，這些人穿著破舊的衣服，眼神麻木。
好似已經徹底對餘生沒有了期盼。
整個廠房分為兩層，寧莜抬眸望去，二層是一間間，簡易的房間，看起來要比一層好上不少。
在沉悶的廠房內，他們所有人都沒有開口，但時不時就有孩童的哭泣聲傳入耳中。
寧莜終於知道，這些廠房是用來做什麼的，這是艾略特建立的「養豬廠」，這裡的人都是艾略特養的豬仔。
或許二層的房間，就是豬仔孕育的溫床。
「還需要看一看其他的嗎？」艾略特好似對這裡的一切都無動於衷，他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
寧莜看向他：「原來這裡是用來做這個的，倒是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艾略特目光從寧莜臉上掃過，見小嚮導沒有被眼前的一切嚇到，內心有些意外，同時對寧莜的印象更好了。
果然克萊因的眼光還是很好的。
「這裡可能確實與您想的不一樣，這些人已經失去了價值，但又畢竟做過貢獻，所以我只能養著他們，總不好拋棄他們，就只能暫時讓他們住在這裡。」
「聽起來，您還真是個慈善家。」
「我一直都是。」艾略特好似很高興能從寧莜這裡聽見這樣的評價。
寧莜在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不要臉」。
「那這麼說，這裡只是一處廢棄的工廠？」克萊因顯然從他的話語裡找到了重點，「艾略特閣下是不是不夠真誠？」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會這樣說，只是開個玩笑，我們去另一邊，今日邀請你們過來，怎麼會不帶你們看一些真東西。」說著艾略特帶他們去了另外一邊的工廠。
當大門再次打開，這一次他們看到的是整潔的環境，裡面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兩側則是孕育幼崽的培養皿：「這才是我們真正賺錢的項目，看到這些幼崽了嗎，他們每一個都是高等基因者的後代，當他們發育完全，誕生的那一刻，就有很大概率覺醒成為嚮導抑或哨兵。」
艾略特走進去，興奮得像他們展示著自己的終極成果。
寧莜看著這些孕育在培養皿中幼崽，有些已經成型。
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如果他們沒有覺醒呢？」
「沒有覺醒，那就是殘次品當然是銷毀掉了。」艾略特說得非常直接，甚至連一刻猶豫都沒有。
對於他來說，這些幼崽不過都是他的商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