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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夜靜了片刻,淡淡道:「閉嘴。」

瀟澈怔了怔,旋即一聲冷笑:「你還有臉讓我閉嘴?」

他撐著身子坐直幾分,字字咬得極狠:「你以為背我逃命,我就能原諒你?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你冷血成這樣,小時要真跟你在一起,遲早……」

澤夜終於抬眼,打斷他:「我沒打算讓你原諒。」他道,「但你要死,也不能死在凡間。」

瀟澈聽了,胸口堵得發疼,喉嚨一熱,血又涌了上來。他吐出那口血,冷笑著罵了句髒話。

「我死哪關你屁事!你算什麼東西?」

澤夜環視四周,又瞥了眼地上翻滾著黑氣的一灘血,將他扯到背上重新背起。

「我算你哥。」

夜風穿林,火光在遠處穿梭晃動。澤夜步履極穩,踏著潮濕落葉原路出了林子,左拐右繞尋得一座廢棄破廟。

廟門半倒,梁斷壁裂,佛像殘損,蛛網掛滿半空,牆角積著厚厚的灰塵與枯枝。澤夜一腳踹開門,將瀟澈扔在供台上,動作不輕不重,正好讓他跌得一身疼。

瀟澈倒抽一口氣,臉色青白,偏頭望著廟頂裂縫裡透下的月光,眼皮抽了抽,「不愧是仙尊,真是有本事,背著我跑得比狗都快。」

澤夜沒答話,轉身去拾了些乾柴生起火來。柴火噼啪作響,火光照亮了他線條冷硬的側臉。

火燒旺後,他從懷裡掏出匕首放在火上,等匕首燒紅,轉身走回供台前,將瀟澈像翻魚似的翻了個身。

「你幹什麼?」瀟澈警覺地瞪他,聲音帶了怒意。

澤夜單手壓住他腿,目光沉定,毫無解釋地將燒紅的匕首按進他腿上的傷口。

皮肉灼燒,焦血翻滾。

「啊!!!!」

瀟澈整個人一顫,痛得五臟六腑像是被生生擰碎,後槽牙快要咬裂了。

「你報復我?!」

澤夜語氣淡得近乎無情:「保住你的腿。」

瀟澈怒極反笑,「然後呢?想讓我謝你?」

澤夜看都不看他,利落地收了匕首,取布包紮,手法極狠極快,「不需要謝我,是娘死前讓我好好照顧你,我只是遵從……」

瀟澈眼裡的怒意瞬間被更深一層的恨意吞沒。

「你還有臉提娘!」

下一瞬,瀟澈猛地抬手,抓起邊上的銅燭台朝澤夜砸去。

可惜他現在虛弱不堪,砸不准,澤夜側身輕鬆避過。

瀟澈早已壓抑不住,從一開始聲嘶力竭的咒罵,漸漸轉為咬牙切齒地抽泣。死魚一般趴在供台上,手背狠狠擦著臉上的熱淚。

澤夜站在原地,靜靜看著。

瀟澈抬臂擦淚的動作使袖子滑落,露出他手臂上扭曲的紋路。

原本如青竹般翠綠的胎記,不知何時變得與方才吐出的兩口血一般漆黑,滲著不散的煞氣。

澤夜眼神微動,神情遲滯。

沉默片刻,他緩緩伸手,從脖頸間取下一直藏在衣襟下,從未示人的掛墜。

形似石塊,素白如玉,淺淡透明泛著光澤。

澤夜將掛墜握在掌心,緩步上前,在瀟澈面前緩緩攤開手。

瀟澈淚眼模糊,側頭咬牙低罵:「滾。」

澤夜沒動。

瀟澈憤憤地擦了一把淚,狼狽地睜開眼,第一眼便看見那枚靜靜躺在澤夜掌心的東西。

柔光安靜地晃進他眼裡,他緩緩抬眼去看澤夜。

澤夜將其放在瀟澈面前,語氣極輕,字字如刀:

「娘不是我殺的,是自裁。」

破廟頂灑下的月光,落在元神碎片上。眼前浮現出溫和端麗的面容,久遠得幾乎要被遺忘,卻一刻未敢真正遺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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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分三界:靈、天、魔。

而神裔一族,既不歸於靈界,亦不隸屬於天魔,是自太古流傳的古老血脈,獨立於三界之外,族裔稀少,力量極盛。

他們世代傳承靈力,血脈尊貴,天賦驚人。是最難馴服,也最受忌憚的族群。

澤夜與瀟澈的生母,便是先神裔之女,其母為先神裔九尾天狐,其父為狼族領主,身兼神裔與狼族之力。她天賦之盛,法力之深,且美貌無雙,性情極為仁善,但戒備深重、寡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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