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封景不待見你,你這人啊,也不咋滴。」
李時延挑起眉眼,「說夠了?」
「沒呢,要不是看在封景面子上,大門都不讓你進。」
「你跟小景,關係似乎很好。」
李時延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點燃了一根香菸,口中吞吐著煙霧,他本就是個貴公子,就算是在抽菸,那也是衣冠禽獸的模樣。
許岑縮了縮脖子,總覺得說錯話會有危險,他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多好,就他那個時候孤苦伶仃,我看他可憐,所以就收留他給我幫工,當然,封景很勤奮,從來也不抱怨工作辛苦,只是對從前的事情隻字不提。」
許岑說到這裡,目光看向李時延,似乎在打量他的神色。
見他臉色有些怪怪的,忍不住問道:「這些,他都沒跟你說過?」
香菸燃盡,李時延將菸蒂丟在菸灰缸里,隔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沒有。」
封景絕對不會跟他提起那些過往,就算是在五年前,封景遇到問題也總是自己解決,從來沒有麻煩過他。
這樣的執拗性子,他早就知道的,只是這五年的監獄生活,就算他不說,李時延也能調查清楚。
「封景命挺苦的,既然現在你倆走在一塊兒,你可得對他好點。」
「不用你來操心,」李時延不自覺蹙眉,「昨天不還要死要活的,今天居然有空管我們的閒事。」
「封景對我來說,就像弟弟,我現在也沒個親人,跟他一樣是孤兒了。」
許岑苦澀的笑了笑,他從李時延手裡討了一根香菸,這玩意兒雖然不如酒,但怎麼說,好歹也能解解愁。
「先前不是說,你倆沒什麼關係。」
「那不是怕你誤會嗎?」
許岑樂了,「別說,你吃醋那樣子有那味兒了。本來還以為你這種大少爺不食人間煙火呢,感情也喜歡這種小白兔啊。」
「我看你的酒還沒醒。」
李時延站起身,似乎準備要弄點什麼東西過來,他張望了半天,才從拐角處看到一個花瓶,裡面的百合都已經成杆兒了。
「哥,別別別,你這就不合適了,等封景下了班看見我受傷,還不得跟你拼命。」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重要。」
得,這回還是憋說話的好,他怎麼感覺越描越黑,本來也不是打定這個主意。
李時延真不是什麼貴公子,這就是個惡霸,稍不留神那腦袋就得開花。
「小景是我的人,誰都動不得。」
「你這話不對,」許岑雖然慫,但對朋友也是真好,他坐遠了些,試圖和李時延保持距離,靠到牆角邊才不疾不徐的開口,「封景那也是個大活人,不是誰的附屬品,你別看他那個樣子,心裡還是挺有主見的,真要逼急了,那就是兔子也得咬人。」
李時延靠在桌子邊上,沉默了許久沒說話。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面對面坐著,氣氛有些詭異。
「對了,你還不知道自己昨晚幹了點啥吧。」
許岑看他不說話,突然神秘兮兮的朝他暗示,「要不是我酒量好,估計也看不到那出好戲。」
李時延挑眉看他,許岑興沖沖的將手機相冊打開,將昨晚拍下來的錄像給他看,「瞧,我還是頭一回看到真愛就在我身邊。」
第39章
封景上班第一天,氣氛挺好,雖說來店裡的人不多,但勝在同事關係融洽,今早他跟糕點師學了裱花,雖說生疏了些,但看到自己親手做出來的蛋糕,心裡的喜悅溢於言表。
「封景,下班了。」
同事是個年輕的小姑娘,笑起來有兩顆虎牙,她從櫃檯里拿出來兩塊蛋糕,包裝好後遞給封景,「這是新員工的獎勵,明天要再接再厲哦。」
封景有些受寵若驚,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聽說甜食總是能帶來喜悅,提著小蛋糕回去的路上,他哼起了小調,時隔這麼多天,這麼輕鬆愉悅的心情,還是頭一回。
封景上了樓,老舊的小區並沒有電梯,他只能走樓梯上了三樓,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頭的聲音,好像是在打架。
樓下的住戶又上來了,「喂,能不能消停點,從昨晚鬧騰到今天,還沒鬧夠嗎?」
封景連連道歉,「對不起,我會讓他們注意的。」
對方不悅的轉身,但好在沒有繼續爭執,他換左手提著蛋糕,右手敲了敲門。
幾分鐘後,裡面的聲音似乎停下,房門打開時發出吱呀的聲音,封景抬頭就能看到許岑鼻青臉腫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