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手裡有魯米諾試劑?」鄭直大喊,他把手機上的手電筒靠近再靠近,那抹紅色變得更加亮眼,他急需確認這是否是血跡。
趙春生從小警察手裡拿過試劑瓶走到鄭直身邊,鄭直摸索肩膀上的記錄儀,確認其在正常工作狀態,他衝著趙春生點點頭,試劑就從瓶子裡噴濺出來,灑在牆上。
在昏暗的舊廠房內,牆面泛起幽藍色的螢光,鄭直鬆了口氣,不管怎樣,這個結果正在朝著他的預想靠近。他回頭從箱子裡拿出一個物證袋開始採樣,順便觀察這抹血跡附近是否有其他線索。
「這是人用什麼部位蹭上去的吧。」趙春生在鄭直身邊舉著手電筒,一隻手在血跡旁邊來回移動,「左深右淺,而且右邊是不規則的弧形,很像手這樣擦上去的。」
鄭直把血樣裝好放回物證箱,然後站在趙春生身邊,「趙哥,這塊血跡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一定有其他的生物痕跡。」
趙春生點點頭,他和鄭直在血跡周圍繼續噴灑試劑,可惜牆上沒有其他的發現,兩人隨後又後退了幾步,對著臨近牆面的水泥地繼續噴灑,這一次他們在地上看見了一枚鞋印。
趙春生大喊拿著相機的小警察過來拍照,鄭直先一步用手機拍了下來,他把自己的腳放在旁邊比較,「39碼,兩隻腳長期外側用力。」
他把自己放在和鞋印一同的方向上,趙春生沿著這條線繼續在地面噴灑,一直到兩台舊機器前。
那是兩台大型粉碎機,鄭直上次見到這種機器實在解壓的短視頻里,無論是鐵桶、輪胎亦或是其他什麼東西,在齒輪的擠壓下都會變成粉末。
趙春生站在機器旁邊,手微微的顫抖起來,一台粉碎機和一雙消失的鞋印,在大腦里匯合成血腥恐怖的都市傳說。
大家的眼睛都看得發直了,成片的螢光在機器上鋪開,邊角處還有飛濺的形狀,它們如同《吶喊》背後的扭曲,在當下為在場的人講述當時的慘狀。
舊廠房外,徐望和宋明明正頂著大太陽在不斷實驗從院子裡翻到山上的可能性。
「死者和我差不多高,在沒有經過訓練的情況下最多可以爬一米六左右的牆。」宋明明站在圍牆下看著後面的高山,「院子的這邊和後面都有大小不一的缺口,不過最容易的應該是這邊。」
「宋警官!」李俊濤在院子後面大喊了一聲,「這邊發現一個洞。」
宋明明和徐望跑過去,看見李俊濤站在一塊大木板旁邊,身後有一扇酒紅色的鐵門,大概只有一米高。
「這後面堆了一塊板子,推開以後就是這個小門。」李俊濤從門前挪開,三個人圍在鐵門前。
鐵門有被保養的痕跡,邊角處沒有生鏽,門上還有兩個金黃色的獸面銜環,在陽光地下格外亮眼,和周圍破爛的環境比起來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徐望拉了一下吊環,門並沒有被打開,透過縫隙可以看見門被金色的鏈條纏了起來。
李俊濤拿出手電筒,他蹲在地上,把光儘可能的打進去,一隻眼睛眯起來,向裡面看去。
光源有限,只能看清靠近門附近的地面,再向前看去,發現有隱隱約約的紅光,但並不真切,李俊濤回頭望著徐望,把裡面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下,並且表示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可以考慮強行開門。
「我車裡有一把斷線鉗,我去拿。」徐望用手比劃了一下金屬鏈條的粗細,「不太粗,應該沒問題。」
鄭直從廠房裡出來,正好碰見拎著鉗子回來的徐望,他把證物箱遞給身後的小警察,朝徐望走了過去。
「後面發現一扇門,有鎖。」徐望把鉗子晃了晃,「裡面情況怎麼樣。」
鄭直咳了一聲,搖了搖頭,給徐望看了下剛才拍攝的照片,「采了樣回去檢測,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徐望攬著鄭直向前走,他轉頭觀察了下四周,發現附近沒有人,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陳公子是不是告訴你什麼了?」
「他姓勾。」鄭直臉上把手機揣回褲兜里,順便把肩膀上綁著的記錄儀關機,「禮物可能不是我們最應該調查的。」
「所以你現在懷疑誰?」徐望停下來,兩個人站在廠房的側邊,這裡遠離其他人,而且視線好,有人過來馬上就能發現,「鄭哥,你不會連我都不說吧。」
「你們家之前想要這快地?」鄭直不想把話說的太直白,還是那個理由,勾陳一摻進來對事情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