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那個天天纏著你的小富二代呢?」
「也沒有。」鄭直還是笑著,「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何必給人徒增煩惱。」
「快呸呸呸!」孫建樹抽了一下鄭直的胳膊,「趕緊找塊木頭拍一拍,小孩子瞎講話!」
鄭直推開孫建樹的手,「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你不要動搖我的思想昂。」
孫建樹沒說話,也笑了笑,然後和鄭直一起走到宋明明身邊。宋明明早已經畫好了地圖,最多二十分鐘鄭直就能和常中生見面。
「一定注意安全,上去之後先拖住他,我們先去解救人質。」宋明明把地圖塞到鄭直手裡,然後使勁抱了他一下,「等你回來。」
孫建樹讓人調整了射燈的位置,大家看著鄭直沿著光走向黑暗。
進山以後鄭直把頭頂的探照燈打開照亮前面的路,雨水讓泥土更加濕滑,他不得不放慢腳步,扶著樹一步一步前進。
大約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在一群昆蟲的叫聲里聽到了人嗚咽的聲音,他順著聲音探去發現了一個懷孕的婦女被鐵鏈拴在一棵樹上,渾身上下沒有一件衣服,嘴裡塞著一隻口球,脖子上綁著一根項圈。
看到鄭直走過來,婦女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但還沒等鄭直挪到她身邊,項圈就發出一陣電流,女人瞬間變成一條筆直的木棍歪倒在地上。
「直接來找我。」森林裡傳來了常中生的聲音,「尊重規則不是你們這些警察最喜歡做的事情嗎?」
鄭直舉起雙手放在耳旁向常中生示意,然後接著按照宋明明為他規劃的路線前行,看樣子他已經走過三分之二了,距離見到常中生越來越近了。
山頂上的風有些大,鄭直從樹林裡鑽出來,環視了下四周,發現右前方有一束冷光射出來,他一最快的速度奔向那裡,畢竟現在人質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加速的每一秒都是為人質爭取生的機會。
常中生身穿黑色風衣坐在皮沙發上,背後就是懸崖,他手裡端著一杯酒,眯著眼睛觀察鄭直的一舉一動。
「我來了。」鄭直站在距離常中生一米的地方,「放人吧。」
常中生舉起酒杯和空氣撞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你好呀鄭警官。」
「曹燃,我希望你遵守規則。」鄭直說出曹燃兩個字時常中生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隨機又恢復如常。
「鄭警官速度很快啊。」常中生沒想到短短几天市局已經摸到曹燃這條線索了,他擺弄著手裡的遙控器,「讓你的同事上來救人吧,這次給你們十五分鐘。」
宋明明在山下隨時監聽鄭直那邊的情況,聽到常中生說要放人,馬上通知孫建樹帶著隊伍出發。
「別這麼緊張啊,十五分鐘你可以好好歇歇。」常中生拿起地上的酒瓶往酒杯里又倒了一些,暗紅色的液體像血漿一般流淌在細長的容器中,「當然,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你知道惹怒我的代價,就算是要動手,也應該等到十五分鐘以後。」
鄭直向前走了一步,他把頭頂的探照燈取下來,汗水順著頭髮往下淌,「我們能先談談嗎?」
「不著急,現在講完了一會兒講什麼啊。」常中生翹起了二郎腿,「你們這些警察就是太著急了,那句老話怎麼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鄭直看了看表,距離規定時間還有還有十分鐘,山下已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人聲,營救已經開始了。
「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我肯定實話實說。」常中生站起來繞到椅子旁邊,面對著水庫。
鄭直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苗晶晶是不是你弄死的?」
「不是。」常中生回過身來,「她本來是我為吳三準備的禮物,誰知道小兔子不聽話自己跑了,我沒想殺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曹燃的?」常中生逐漸走向鄭直,「禮尚往來鄭警官。」
「沈文興是個很謹慎的人,不會和無關人員重疊行程。」
「怪我,下輩子注意。」常中生笑了笑,把酒倒在地上,紅色的液體順著雨水和滲進土地里,「第二個問題。」
「吳三是不是你殺的?」
「是,但是他活該,我這輩子最討厭人吃裡扒外,他犯了兩次我殺他不冤。」常中生把淋濕的劉海擼到後面,「李富德管的太多,他不在我的計劃里,不過這樣也好,不然你也不能單獨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