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謙過來在這邊扶著藺北喬的胳膊。
「沒事的,這船大,很穩。」
藺北喬邁腿上了船,溫久立刻扶著他的胳膊,一隻手攬著他的腰,扶他下到船身里坐好。
「童童,來。」溫久看藺北喬坐穩了,回身去接簡童。
就這樣,藺北喬和溫久還有蘇戰簡童,秦陽宋瑾瑜六個人坐上這條大船。
那邊林霄和藺燃還有秦雨溫以辰,林雪和溫楚謙坐上了另外一條大船。
夏衛軍登上溫久這條船,藺為民上了另外一條。
「外公,我搖櫓!」溫久跳起來站到船頭。
她好久沒有親手搖櫓了,興奮的不得了。
「小猴子!穩當些。」把這樣一船人交給溫久,夏衛軍多少有些不太放心。
「知道啦外公!」
船上都有誰在她又不是不知道!遇到正經事,她還是相當穩當的!
溫久像模像樣的搖起櫓,果然很穩。
溫家兄妹兩個從小在外公家長大,後院荷塘就是他們的遊樂場。
夏天搖櫓下荷塘,摘荷葉,掰蓮蓬,嫩嫩的蓮子,指甲輕輕一掐就有汁液滲出。
秋天收蓮藕,小娃娃胳膊似的藕節,沉甸甸的扔到船上。
冬天大雪,冰封了荷塘,兄妹兩個便和外公一起一人挖一個冰洞比賽釣魚。
另一條船搖櫓的是溫楚謙。
他襯衫上面一個扣子敞著,袖子挽到上面,頭上頂著一個大草帽,眼底映著藍天白雲,粉色的荷花,綠色的荷葉。
林雪看痴了,沒想到長的好看的人,就算頂著大草帽搖櫓也是好看的!
兩條船並排,慢慢在荷塘里走著,停在了一片荷葉中間。
溫久伸手夠了幾片荷葉掰下來扔到船里,自己也下來坐在了藺北喬身邊。
宋瑾瑜撿起一片,一臉懵圈的看著溫久:「嫂子,這荷葉摘下來幹什麼用的?做菜嗎?」
簡童笑了,她讓蘇戰撿起一片遞給她,然後扣在了蘇戰腦袋上。
「頂著,防曬,」她看著湖面,惋惜的說道,「好想坐船頭把腳放水裡啊。」
蘇戰正把腦袋上的荷葉往簡童頭上移,還沒反應過來,夏衛軍先攔著了:「那可不行啊,水裡頭涼,可不能胡鬧!」
溫久拿著一片荷葉也扣在了藺北喬腦袋上,回頭笑著說:「等孩子出生,你想幹什麼幹什麼,就算下塘游泳,我也陪著你!」
簡童眼睛亮了:「好啊好啊好啊!說定了啊!」
溫楚謙正在那邊給大家掰蓮蓬,聽見溫久和簡童的對話,扔過來一句。
「不是你倆看見水蛇,縮到船里不出來的時候了!」
溫久和簡童被揭了老底,嘻嘻笑著不說話了。
藺北喬瞪大眼睛看著溫久:「水……水蛇?」
宋瑾瑜正往秦陽腦袋上扣荷葉呢,聽見「水蛇」兩個字,趕緊往周圍看看,生怕有水蛇爬上船。
「沒事的,不吃人。」
溫久呵呵笑著揉了揉藺北喬的腦袋,扒在船邊開始掰蓮蓬。
掰下來一個就往船上的人手裡遞一個。
那條船上,藺為民玩心大起,讓溫楚謙下到船里,自己搖起櫓來。
邊搖邊喊:「班長,看我搖櫓搖的怎麼樣?」
夏衛軍呵呵笑著鼓掌:「好!和當年投手榴彈一樣好!」
藺為民翻了個白眼:「班長你誇我還是罵我呢?手榴彈那事還能不能翻篇了?」
「能了能了,不提它了!」夏衛軍哈哈笑著。
溫久聽藺北喬說過,當年爺爺投手榴彈的時候沒扔出去,要不是外公抱著他翻到一旁的坑裡,後果不堪設想啊!
「爺爺,您慢點,別閃了老腰!」
藺燃抱著溫楚謙扔給他的大蓮蓬,摳著裡面的蓮子,剝開蓮子皮,吃著那白白嫩嫩的果實。
聽著大家閒聊的聲音,肺腑里都是荷花荷葉的清香氣息,溫以辰此刻有些懊惱。
如果他能看見,就能看見滿塘嬌艷的荷花和大家的笑臉了吧。
正想著,溫楚謙掰了一朵荷花送到了溫以辰手裡。
「喔!好香!謝謝大哥!」秦雨摸著溫以辰手裡的荷花。
她也察覺到溫以辰情緒不對了,但還沒想到好辦法。
溫以辰摸到了荷花柔軟的花瓣,鼻子下面一片清香,他正想說什麼,就覺得有人在身邊坐下。
「你如果喜歡這裡,以後每年大哥都接你們過來玩,好不好?」
溫楚謙攬著溫以辰的肩輕輕拍了拍。
「嗯!」溫以辰鼻子泛酸,只嗯了一聲,他怕多說一個字都會忍不住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