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青生仰起臉,似乎聽懂了,又不太確定地看季向松。
季向松往前邁近一步,單手橫捏著聞青生的下顎。
聞青生垂落眼帘,瞄見幾乎要擦到自己鼻尖的褲料。
「都可以。你決定。」聞青生說。
他自覺地去解季向松的褲鏈,指尖卻微微顫抖。他真沒想過要做這個。
「不勉強。我先去洗澡。」季向松退後,轉身走去樓上。
聞青生捂住臉,深呼吸又緩緩吐出。
少頃,他站起身,走到二樓去找季向松。
浴室的門虛掩著,裡面傳出水流聲。
聞青生沒有敲,乾脆地推門而入。
他脫掉衣服,跨進淋浴間,站在季向松面前。
季向松:「沒讓你來浴室。去床上等我。」
那你不鎖門?
聞青生淡淡地瞥了季向松一眼。
「會不會?」季向松也不裝了,抽來一條厚實的毛巾,給聞青生墊膝蓋。
「我儘量會。」
聞青生接過毛巾,鋪在瓷磚上,挺直背跪了下去。他扶著季向松的胯骨,埋首貼近。
……
聞青生靠在床上,不想說話,更不想動。
事實證明,儘量會是不行的。白跪又白給。
最後,他還是被季向松拎起來,抵在瓷磚牆壁上咬破腺體,做到腿軟。
「喉嚨痛嗎?」季向松端著一杯溫水,遞給聞青生。
「季總,謝謝。我沒事。」
聞青生嗓音略啞,依然客客氣氣地開口道。
他是有點憋屈,但很認得清自己的身份位置,絕無計較。本來他就答應了陪季向松做這些事。
季向松摸了摸聞青生的額頭,又拿起自己的手機。
「我想先睡一會兒。」
聞青生捧著水杯,以為是季向松訂的餐送到了。
但疲累超過了飢餓感,他暫時沒胃口吃飯。
季向鬆開了揚聲,將手機放到聞青生眼前。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季矜栩。
「哥啊!你和青生哥哥到底熟不熟?他三天沒回我消息,現在打電話過去都是空號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嘛?他是不是出事了?」
季矜栩咋咋呼呼,語速飛快。
「找你的。老公哥哥。」
季向松看著聞青生,顯然也故意說給季矜栩聽。
聞青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佯裝沒聽到。
「……??」季矜栩聽見不得了的話,瞬間安靜。
「抱歉,小栩。我換了新號碼,沒來得及告訴你。」
聞青生這才想起,他的新聯繫方式只加了季向松。
「你沒事就好。」季矜栩又咦了一聲,「哥哥,你聲音不太對?感冒了?」
聞青生尷尬地閉了嘴。
「沒感冒。他和我在一起。」季向松將手機拿回耳邊,替聞青生解釋,「我們還有事商量,不和你聊了。他的新號碼,我發給你。」
說完,季向松不等季矜栩反應,就掛斷了通話。
季向松又說:「我也會把你聯繫方式發給顏廷。我沒空陪你搬家,你可以找他幫忙。」
「嗯?」聞青生倒沒不同意,只是奇怪季向松和顏廷又是什麼關係。
季向松輕描淡寫地道:「顏廷是我母親那邊的弟弟。我該叫他舅舅。你們以後應該還能見面。」
聞青生呆滯一秒。
他差點和顏廷親了,還準備搞一夜情。
季向松挑眉,敏銳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聞青生立刻回答。
他直覺這事絕對不能告訴季向松。
聞青生補充道:「不用顏老闆幫忙。我自己去一趟就行。沒有多少東西要拿。」
*
第二天早上,聞青生開車送季向松到公司,就順道去了公寓。
他右眼皮跳了一路,雖不想迷信會有凶兆的說法,可確實又感覺不對勁。
聞青生摸了摸右眼,按下了門鎖指紋。
他剛一進門,就被抓住手腕,拉入了一個充滿酒氣的懷抱。
「你還知道回來啊。」謝呈明將下巴擱在聞青生的肩窩,怨念道。
聞青生並不意外,公寓門鎖錄入的密碼還沒有修改。
「我拿完東西就走。」他很平靜地提醒,「謝總,你上班要遲到了。」
「不准再去找季向松。為什麼拉黑我?手機號也註銷了。」
謝呈明不依不饒,試圖抱得更緊,但宿醉的人站著都還有些搖晃,聞青生用力一推就推開了。
「我給你泡醒酒茶。你等等。」聞青生在心底忍不住唾棄了一下自己,習慣性地走去廚房。
謝呈明問:「你有把新的聯繫方式告訴銳寅吧?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