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怎麼就在那裡,他是突然出現,突然就抱住了我!我來不及喊,官人就進來了……
弟妹!我剛剛對官人說的都是氣話!我真恨他!可我真的沒有偷人!」
崔嫵沉默,難道真是遭人陷害?
「要不,讓兩家查一下那男子的來歷?」
「去查!一定要查出來,證明我的清白!」王氏語氣急切。
「好好好,你們都聽到了!將此事告訴舅姑,一定要讓人查清楚!」
青靄堂過來的下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快步跑去給雲氏回話。
我在這兒陪你坐一陣兒好不好?」見她還未平復情緒,崔嫵溫聲安慰她。
楓紅提醒她:「娘子,您還得回去喝藥呢。」
「沒事,端來恩霈園吧。」
「是……」
崔嫵留王氏在臥房休息,一個人在正堂里坐著,慢慢喝完了藥。
剩餘的人慢慢退了出去,只王家的人不肯走,說法是擔心謝宏毆打王氏,擔心謝家殺人滅口。
崔嫵將藥碗放下,吐出一口氣,「王氏如何?」
妙青答:「睡下了。」
聽到王嫻清睡下了,崔嫵反而去找了她。
屋子裡,王嫻清蓋著被子,
「嫂嫂,」她俯視著那單薄的背影,「為什麼說謊?」
「你說什麼?」
「青靄堂的人已經走了,你盡可以說出來。」
崔嫵從未信過王氏的話。
王家昨日顯然是有備而來,這麼斬釘截鐵要和離,若有轉圜的餘地,不會鬧到這個地步,謝家的人不是傻子,特別是謝溥,宰相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謝家不查,就是因為這事板上釘釘了。
崔嫵會附和她,只是想顯得自己蠢一點,好把干係撇個乾淨。
王嫻清的眼神有些躲閃,才支支吾吾地說:「要找你的人不是我,是她。」
「誰?」
話音剛落,王氏的侍女中站出來一個人,朝二人利落行了一禮。
「妾身鍾氏,見過崔娘子。」
崔嫵打量著眼前的鐘娘子,丹唇柳葉眉,端得是英氣嫵媚,看人的眼神像一把軟劍,柔韌有勁,瞧著是練家子。
「哪個鐘家?」
「家父只是西北邊陲的一名保義郎。」
邊關來的,崔嫵瞭然,這是王靖北派來的人,可昨日才發生的事,他遠在邊關,怎麼能及時知道呢?
這是王氏和王家提前設好的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