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說!讓他說!」
「就是!讓他說!」
趙琨道:「罷,你且說來,為何要查葉家舊案?」
「草民要告葉廣之子葉景虞搶奪軍功,又假傳聖旨,致使下屬被牽連,草民因此父母雙亡!」
在李灃的自述之中,他是葉廣家中的管事之子,自小跟隨少將軍葉景虞在軍中習武,葉家假傳聖旨之後,葉家滿門抄斬,連同下人都沒能倖免。
當時葉景虞在定州軍營之中,未能及時收到家中消息,被就地擒住斬首,李灃被驅逐出了軍中。
「原來葉家並無冤屈,而是葉家的下人有冤屈!」
「呸!葉家真是壞透了,」
李灃聽著背後唾罵著葉廣和葉景虞的名字,手緊緊攥成拳,因過於用力而微微抖著。
趙琨早知道李灃會這麼說。
此案一出,趙琨就稟告了皇帝,只等李灃說出來,直接挪交大理寺去,誰知李灃說的這個案子事關葉家,卻根本不是要為葉家翻案。
他能有機會在公堂上將冤屈說出來,當然是趙琨私下先審過了一遍。
本以為這個平頭百姓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原來只是虛驚一場罷。
怪不得李灃想去找謝溥主持公道,哪個文官聽到葉家的事,都避之不及,謝溥剛正不阿,又位高權重,不與葉家交好,確實敢聽完他所求之事。
這樣的案子,反而是官家樂見其成的。
把葉家的罪過再坐實一點,官家當年因怯懦優柔做下的醜事,就永遠不會被人翻出來。
誰會想到,葉景虞這個葉廣的親,會死里逃生,又把自家往更深的坑裡推呢。
趙琨道:「此案與王謝兩家的案子並無關聯,本府會另擇日子審理,今日只說王謝兩家這一案。」
李灃依言讓到一邊,好似王謝兩家的案子與他無干,他不是案中「姦夫」一樣。
「李大俠這一看就不是姦夫嘛!」
「就是啊,李大俠這顯然是被牽連的,他一心為自家申冤,沒想到又被卷進了這樁亂事裡來。」
「我看那個謝家大官人,瘋瘋癲癲的,連親生孩子都想拉上來,反倒是王家娘子,一心護著孩子,還說他府里有多少小妾,這娘子是不是偷情還兩說呢。」
案子回到了王嫻清和謝宏兩人身上。
莫管事趁熱打鐵,說道:「小人聽聞謝家大公子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一直在用了一種藥粉,整日精神恍惚,連人都認不清楚,儼然成了一個瘋子,才不敢出來見人的,那是否,當日這李灃和大娘子根本沒有抱在一起,而是謝大公子的發病,產生了幻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