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漆黑飾金的杖身,謝宥眸光沉沉。
崔嫵心跳漏了一拍,「何以見得?」
「今日官家將漆雲寨的令牌拿與我看,我才發現,這木杖用的木頭,和漆雲寨的令牌用的是一樣的木頭。」
她怎麼沒發現?
崔嫵眯眼仔細看,似乎真是一樣的木料。
可是不對啊,方鎮山為什麼啊,這狗東西不會給自己下套吧?
黑金木杖在手裡轉了個圈,謝宥仍在分析:「要麼是朝中有人與漆雲寨勾結,那大抵是魏國公,要麼,漆雲寨……是想拉攏我?還是說,有人想藉此提點什麼事,栽贓的可能卻不大……」
崔嫵聽他說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又拿過那根手杖觀察了一下,心中也有了猜測。
她問道:「官家打算怎麼處置那枚令牌?」
「不知道,官家沒說,召我入宮只是為了巡鹽的事,不日應該就會下旨,先往登州的幾個鹽場巡視,再下江南東西路見鹽商,鹽官,這一趟非一年不可迴轉,我想帶著你一塊兒去,到時再請外任,咱們幾年內都不必回京。」
「為何要請外任?」
謝宥只看著她不說話,官家說回來便可拜相,但家不安何以安天下,他不願在朝中冒進,常言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劄子帳本所言不可盡信,不若請個巡查的差事,看盡這靖國百姓和地方官,萬事有數,才能做一個好官。
還有,他既不能對母親不敬,也不願妻子再受委屈,夫妻倆離開季梁,只他們兩個人,阿嫵該是萬事無憂的,就是孩子的事,天高皇帝遠,再催也難。
可崔嫵不想走。
她的生意還在京城,搭上了趙琰這條線,很多事都施展得開,崔謝兩府又還有些仇怨未消,讓她離開,根本不可能。
謝宥走了,雖說難免寂寞,但一個男人而已,哪有她自己的事情重要。
見謝宥久不說話,她推脫道:「這事還沒定下,到時候再說吧。」
說著起身吹熄了蠟燭,要去睡覺。
氣氛沉悶下來,謝宥在黑暗中跟上她,幾句含糊的低語,女子的聲音變得委屈,依在他懷裡。
昏黑帳中,「嗞嘖」有聲,有雪色衣衫滑落,而後,是往復脆涼的聲響。
—
收到崔信娘病重的口信,崔嫵並不驚訝。
從崔雁出殯那日看,崔信娘已經是風中殘燭,不剩多少時日了,殺崔信娘用不到什麼詭計,她現在要做的,只剩誅心了。
有謝宥巡鹽的事在,崔嫵其實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季梁久待,此事該儘早辦完了。
「我正經該回去探望一下大伯母,妙青,讓人套車去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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