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崔嫵突然說。
「什麼?」
「我不去跟官人告狀你劫持了我,你回去也不要將我的身份告訴太子。」她繼續玩弄話術,讓常鉞以為謝宥對千勝坊的事知情。
常鉞想了一下,答道:「不行。」
「為什麼?」
「我對太子沒有秘密。」而且這是個很重要的消息。
殺心已定,崔嫵沉下臉來,對他態度一改:「那行,你不是要劫我,怎麼還不走?」
常鉞不答只問:「你可知道謝宥上一封奏摺什麼時候送出去的?」
他還是想試圖截停那封奏摺。
「哦——」崔嫵拉長了聲調,「你是想截我官人的奏摺啊。」
「你知不知道?」他又問一次。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不說你會殺了我嗎?」
崔嫵不待他答,又噼里啪啦地說:「我好歹也是你弟媳吧,頭一回見面你就差點殺我,這一回又要劫我為質,傳出去你這個上清宮大師兄的名頭還要不要了,你對得起你師父和師弟嗎?」
和劫匪耍脾氣的,她還是第一個。
「那你想如何?」
說到師父和師弟,常鉞面色不自然,崔嫵一眼就看出來。
此人對師門有愧啊。
「你帶我走不要緊,得給我多帶幾身衣服,現在下雪了,我是南方人,稍有不慎凍出個好歹來,你上哪兒給你師弟弄個娘子回來?」
崔嫵看似提要求,實則句句是在試探他的性情,猜測此人到底會不會真的能毫無顧忌害她,要是常鉞強硬些,她可以立刻認慫。
常鉞點頭:「好,那現在可以告訴我奏摺的事了?」
「若我沒有記錯,奏摺是三日之前送出去的,常師兄,八百里加急,誰也追不上。」
那看來只有劫持崔嫵這一條路了。
常鉞劍穩穩擱在她脖子上,一面觀察外邊的護衛,伺機帶著崔嫵脫身,「拿上你的外衣,咱們要走了?」
崔嫵道:「衣服在後面妙青乘的馬車上。」
「……」
她堵住常鉞要拒絕的嘴:「師兄不會言而無信吧?」
他有些艱難:「不會……」
常鉞正打算翻出去,崔嫵眼珠子滴溜溜轉,道:「師兄,我也有一事想問你。」
「什麼事?」
「是你的劍術厲害還是我官人的劍術厲害?」
常鉞道:「論劍術,我不及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