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嘿!三千萬兩呢,可真是富貴啊!」
「查鹽的大相公這會子該下江南了吧。」
「聽說前兩天就走了。」
「江南的貪官比這兒只多不少,到時候怕是江南官場都得殺空了吧。」
「我覺得江南查出來的銀子怎麼也得有九千萬……」
「哼!那里的官那是能輕易碰的,肯定是輕拿輕放罷了。」
聽著他們閒敘,常鉞端起茶杯,腦中突然划過馬車外男子的話。
「你真舍不得謝宥?」
他聽得清清楚楚。
若自己不去劫持,這崔嫵原本就是要走的,還是背著謝宥跟男子離開,那她到底要去哪兒呢?
不回京城,她又是南方人……
放下茶盞,常鉞往南追去,他尋跡功夫了得,不眠不休之下,終於在官道上找到那幾匹快馬。
幾匹馬中唯有一匹是女子所乘,他策馬追上與那人對視,正是那個送了他兩箭的崔嫵。
見到是他,崔嫵顯然有些驚訝,旁邊幾人抽刀護衛在側。
然而常鉞突然勒馬,目送著快馬與自己拉開了距離,崔嫵回頭看他,發絲向後飛舞,擁在她雪白的臉上,別是一種驚艷冷厲的美。
常鉞的眼神恢復一絲清明。
或許這個崔嫵,和他師弟也不是一路人。
—
南下的隊伍不止一支,常鉞只要再向前,就能追上謝宥的車隊。
在常鉞出現前,謝宥已經收到崔嫵的來信,見他去而復返,道:「師兄追我娘子去了?」
雖然知道他沒有傷到她,謝宥還是不快。
常鉞不答反問:「千勝賭坊可是你的產業,還有定力院,甚至是半個京城的地痞,是不是都是你謝宥眼線?」
謝宥壓下眉頭:「你為何問這個?」
「我確實想劫持你娘子威脅你,在那之前,我更不知道你娘子到底長什麼樣子……」
謝宥不喜歡別的男子跟他提及娘子的樣貌,手已經搭在劍柄上,若他言語有不敬之處,謝宥也不想管什麼師門之誼了。
常鉞繼續說著:「也是去劫持她時,我才發現,原來太子想納的妃子,就是師弟的娘子。」
話音剛落,謝宥的長劍裹挾著劍氣而來,常鉞抬劍格擋,馬先受了驚,高高揚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