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再沒有消息傳回杭州。
有謝溥在,京中應不會出亂子,謝宥又忙得眼都合不上,未再對季梁的事多加關心。
另一件掛心的,就是他那又逃走的娘子。
已是第八日,阿嫵還沒有找到。
自那日醒來見她果然消失了,謝宥心口就似空了一塊。
這種得而復失的感覺真是叫人難以忍受,謝宥醒來,看不到她那一刻,怒火讓他生出要毀掉眼前一切的衝動。
然而再兇狠,要震懾的那人早就跑了,他只是對著空屋子發火。
怒氣潰散,又變為了灰敗。
謝宥一刻未停下找尋她的下落,但江南確實是漆雲寨的地盤,想藏起一個人輕而易舉,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是大海撈針,難有成效。
找她越久,謝宥越堅定一個念頭。
讓他再抓到,一定要把她關起來,不是一兩日,一兩年,而是一輩子。
謝宥絕不能再可憐她,他不會再信她一個字,不會心疼她一點,絕不去試圖理解她,只要關住她。
憑是飛鳥走獸,再回到他手里,都得折翼斷腿,再也無法離開,關到她放棄掙扎,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存在,那時候,阿嫵就徹底是他的了。
眼眸深處那抹瘋狂被壓抑得幾近扭曲,在冰水的刺痛下,方能暫時恢復清醒。
在此之前,他要先除了漆雲寨。
可眼下,謝宥手中唯一和漆雲寨有關的就是令牌和手杖,借著這些東西,他早早查出了幾個商戶與彌天教、漆雲寨的往來。
可這些線索顯然是方鎮山刻意留給他的。
這個人絕不是想幫朝廷除貪。
謝宥自知他已在方鎮山期望的路上走著,早晚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元瀚端上一盞熱茶,小心瞧了一眼郎君的神色。
自娘子消失那一夜,郎君這周遭的氣氛就沒對勁兒過。
那日直到日中,元瀚都沒聽到屋裡的動靜,這很不尋常,就是郎君自己不吃飯也會顧忌不能讓娘子餓著肚子。
察覺不對,元瀚敲門喊了兩聲,才闖了進去。
屋中只有郎君一個人昏睡在床上,娘子不見了蹤影,足足睡到第二日午後,郎君才醒過來,他並未問娘子的去向,好像知道她不見了,只說:「去查一下廚房。」
肅雨查過來說:「廚房新來的廚子和打下手的不見了。」
郎君便不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