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來等去沒想到漆雲寨會放棄造反,還主動投誠,原來她還是看得清楚的。
崔珌此言一出,崔嫵眼神立刻變了。
她並不多擔心她對謝宥動手的事被人發現,她震驚的是崔珌竟能讓趙琰到閉目塞聽的地步。
那封信原來只是冰山一角。
崔嫵也不慌:「不管他們稟報多少,我已洗心革面,就算受罰,能有多重?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隱瞞更改本該呈給皇帝的消息,不怕我檢舉你嗎?」
「怕啊,但我不亮出籌碼,阿嫵不就要對阿兄動手了?」
因不知崔嫵何時會對他下手,崔珌從未放鬆過,早早就為自己的安危謀划起來。
經謝宥身死,她領漆雲寨招安一事,崔珌更看明白了崔嫵的本性。
當初那麼喜歡的人,說殺就能殺了,曾經不想認的親娘,如今也能承歡膝下,在他妹妹心裡,權勢重於一切。
這權勢,剛好他可以為她爭。
「你不配喚我阿嫵!」崔嫵無心和他偽裝兄妹友愛。
「是,殿下,公主殿下。」崔珌細細看過她的臉,突然笑起來,「如今這樣可真好看,從前你穿得太素了,這樣就很好,離開謝家也算解脫了,對吧。」
「崔珌!」崔珌加重了語氣,「你今日是求饒的嗎?」
「公主恕罪,微臣說這些,只是向殿下投誠而已。」
「投誠?」
「不錯,」他傾盡了身子,「往後我就做殿下的幕僚,任殿下驅策,凡我的,以後皆是殿下的。」
崔嫵可不會輕信。
「殿下怎麼還不明白,我們從來不是政敵,而且你要攤出手來對付我,不怕費神嗎?」
「你不怕我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怕,但我更相信自己能得到你的信任,現在謝宥死了,我無心再與你爭鬥,只求咱們如舊日相處,相互扶持不好嗎?
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請看在阿爹阿娘的面上,這陣子他們很想你,又怕讓你覺得他們刻意與你攀關係,從不敢過問你的事……」
崔珌搬出了崔家父母,這也是崔嫵對他心軟的緣故,就連登州送回的那封信,崔珌都察覺到了放他一馬的意思。
他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崔家父母的近十年的關心養育,是崔嫵永遠無法否認的事。
崔嫵只道:「來日我會回去看他們的。」
看向崔珌時,那雙眼睛重新變得冷厲:「你真就甘願輔佐,什麼都不圖?」
「我當然有所圖,」崔珌站起來,走到崔嫵身後,俯身與她輕聲細語:「衛陽公主府上可缺面首?」
崔嫵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