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
我鞠躬，這一開口嗓子沙啞難聽。
醫生連忙擺手，「行了行了，我是醫生，救人是我的天職，現在病人需要送到icu去，先觀察觀察，家屬不用擔心，待會兒記得去把費用交了。」
「好。」
我渾渾噩噩的腦袋總算開始轉彎，這次出來得急，口袋裡除了手機什麼都沒有，要繳費必須回家拿卡。
我先去看了奶奶，確定奶奶此時正在沉睡，安心之餘，才準備離開醫院，打車回家。
一隻腳踏出醫院的門，手機響了。
我直接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是鄰居阿姨的聲音，只是聽起來有些奇怪。
「何歡吶，你在家嗎？」
「我正準備回家。」
「壞了，你家是不是遭賊了？我看屋子裡被翻得一團亂，而且門也開著，你趕緊回來看看吧！」
「好，馬上回。」
「哎喲，我剛才趴在門口往屋裡看了一眼，你媽媽的臥室門也開著，裡面可沒有人啊，她跑出去了！」
那一刻，我腦子裡一片空白。
第26章 都是我的錯
媽媽有瘋症，不犯病的時候看起來就跟正常人一樣，維持的時間通常很短，更多的時候是發病狀態。
此時的媽媽神志不清，不認人，視周圍的人為壞人。
更重要的是，她不認路。
曾經有一次，媽媽就跑出去了，我找了好多天，都不見人影，我差點崩潰，最後是火車站的附近找到了媽媽。
那時的她跟流浪漢一樣。
甚至都不認識我。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刻心裡的恐慌。
接二連三的變故打擊，讓我有些承受不住，不得不扶著醫院門口的柱子，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鎮定下來。
「麻煩阿姨在門口看著點，如果您看到我媽媽回去了，請無論如何，把她關在房間裡。」
我顫著聲音懇求道。
「何歡吶，不是我不幫你，但是你媽媽這瘋病怪嚇人的，我聽說她有時候還會打人，你讓我怎麼幫你……而且我聽說她這種人殺人都不犯法的，其實你也不用擔心。」
「求求您了。」
為了媽媽，我只能卑微地懇求。
「唉，算了，我答應你，那你現在就趕緊回來吧！」
「謝謝你！」
我也不敢掛電話，就這樣捏著手機上了車。
車子剛一停下，我就飛奔下去，看到家裡滿地狼藉，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兩個臥室的門大敞著。
就連門口的門鎖也被破壞了。
之前為了防止何志勇再回來鬧，我特意將門鎖給換掉了。
何志勇！
一定是他幹的！
鄰居阿姨還沒走，「你可算回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幹的，這好好的門鎖也給弄壞了……哎喲，不說這些了，你趕緊去找你媽吧！」
我轉身就朝外面跑去。
現在住的這個小區沒有攝像頭，我就這樣出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可我不能停下。
「媽媽？」
「媽，你能聽到我說話嗎？」